“这些花大概半年到一年的时间还会再长出来的,到时候再来烧一次。”
“放心,虽然你的花不在了,但我的画还在啊,以後要是想念花圃的景色,就去看看我的画,而且我觉得,我画的比肉眼看到的更美!”杜司程拍着胸脯说。
“好啊,以後去星光市找你。”楼雨说。
为了和乌梦清在一起,杜司程又回了星光市,已经找好了新工作。
“你只管来!我现在可是百万粉的大V了,到时候请你吃大餐!”
杜司程的画已经发布了出去,一上线就受到了广泛关注,粉丝量暴涨,现在数据仍在每天攀升中。商务推广也是接到手软,他现在终于可以顺利变现了。
“光请雨儿姐啊,那我呢!”戚棠棠不满地说。
“哟,戚主子当然也得请啊,请你吃十只帝王蟹!”
戚棠棠被杜司程的贫嘴逗笑了,不过虽然脸上笑着,心里终究还有些苦涩。
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之前整日混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朋友就这麽四散分开了,还是忍不住伤感。好在,离开了花店,自己也找到了新的寄托。
戚棠棠现在在一家舞蹈工作室做编舞师,上次她和段希哲看过舞剧之後,觉得无论经历过什麽,内心对舞蹈的热爱始终未被湮灭。既然重返舞台是不可能了,那就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到舞蹈艺术身边吧。
也许勇敢面对现实之後,会发现现实不止一条路可走呢。
“哎呀,越烧越热了,我们赶紧离开吧。”
四人离开了花圃,锁上了花圃的大门,回洛春市里开宴去了。
下午,杜司程和戚棠棠将楼雨和馀嘉渝送到了车站,双方挥手作别,楼雨和馀嘉渝登上了前往陌港的列车。
车上,他们依偎在一起说小话。
“馀嘉渝,就要见我妈了,你紧不紧张?”
馀嘉渝笑道:“我不紧张,因为我知道阿姨不是恶人,我相信最起码要比你见我家里人那次愉快多了。”
楼雨惊讶地说:“你知道?”
“嗯,知道,从我家人的动作中,猜出了七八分,後来又在戚棠棠那里求证了。”
楼雨笑道:“你放心,我妈肯定友善得多。”
馀嘉渝蹭了蹭楼雨的头发,“雨儿,我能补偿你的,只有更加爱你。”
楼雨笑着揪了揪馀嘉渝的脸,“你知道就好。”
“到了陌港,你打算做什麽?”
“帮妈妈和吴阿姨把公司重新做起来,并且做大做强!”
馀嘉渝笑着附和,“不愧是我馀嘉渝的女朋友,有志气!”
“那你呢,馀博士回星光市後是不是又要一头钻进实验室里忙起来啦?”
馀嘉渝沉默片刻,开口说:“不,我打算辞职了。”
“什麽?”楼雨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前几天就在想了,只是今天才下了决心,前一秒才告诉你。”
“为什麽?你做的好好的,而且你不是热爱科研的吗?”
馀嘉渝笑道:“没有十分特别的理由,其实只是想多试几条人生道路,而且老是在实验室里泡着也很没意思的。”
他瘪瘪嘴,做出委屈的表情。
“好吧,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麽?”
“嗯。。。。。。我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她有癌症,现在还没完全康复,我想先回日临陪她一段时间。”
楼雨张张嘴,终究只说了句“好的”。
馀嘉渝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摸摸她的头发说:“放心好了,不管之後做什麽,作为你的男人,我都应付得过来的。”
包括回归馀家丶争夺馀家已经拥有的财力和地位。
馀家或许允许出现一个自由自在的科研工作者,但这个自由自在的人却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
在他们两人短暂沉默的间隙,列车的播报响了起来,播报的内容是社会新闻。
“接下来为您播报头条热搜。昨日,我国知名高等学府华仁大学医学院脑科研究所的教授海秉义于当地警局自首,供认了自己包括非法收集受试者丶非法拘禁丶非法临床试验等在内的罪名,并称所有罪行皆由一人完成。据悉,多名受害者皆患有精神疾病,公安系统已介入此事。。。。。。”
楼雨和馀嘉渝瞪大了眼睛望着彼此,在满座的列车上却不敢说什麽。
新闻播报被打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下一站的到站提醒。
下一站就是陌港了,车窗外的景色在疾速倒退,冬日的树木枝丫都已光秃,停在上面的鸟儿不再像夏天那样能隐蔽地躲在绿叶里。
景色虽然单调,但一直向前行驶,却能看到很多。
更何况,冬天已经来临,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