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政台的身後站着十个保镖,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罗政台笑了笑,“对。”
“你把她怎麽了?”
罗政台懒得掩饰什麽,“不用担心,你女儿虽然半死不活的,但是现在还没死呢,她正躺在我的实验室里好好睡着呢,也多亏你女儿这样的植物人,我才试验了那麽多前人没有试过的治疗方法,你女儿可是为植物人疗法做出了前所未有的贡献,你该高兴才是。”
一听说女儿还活着,汪海强泪如雨下,他忘记了生气,只觉得悲从中来,他扑到罗政台面前又被保镖拉开,哀求着:
“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女儿,求求你。。。。。。”
罗政台笑着摇了摇头。
“说不行,就不行。再说,你当初不是自愿把她送到我这里来的吗?还签了协议,做人可要守信。”
说完他就离开了。
看着罗政台的背影,一阵冰凉的绝望涌上汪海强心头,而这次包围了他的十个保镖已经让他不可能再冲出重围。
楼雨和馀嘉渝开车逃出了工厂,将刚才的危险远远甩在了後面,却仍然心有馀悸。
“先找个药店处理一下伤口吧。”楼雨虚弱地提议。
馀嘉渝“嗯”了一声,按照地图上的导航开到了十公里外最近的一家药店。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依然可以看见两人在之前与工厂保镖的搏斗里留下的血迹。
楼雨一直被馀嘉渝护在身後,上下肢因为挣脱他们的控制有了一些扭伤,而馀嘉渝不但有内伤,还因利器被对方夺走而有几道淌着血的伤口,所幸他闪避及时,不然这些很可能就要了他的命。
楼雨一言不发地在药店里给馀嘉渝的伤口消毒丶止血丶包扎,偶尔对上他疲惫的眼睛,两个人无奈地相视一笑。
药店的店员站在柜台後看着两人,恐惧而不敢靠近。
楼雨为馀嘉渝包扎完毕,两人知道药店不欢迎他们,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回到冰冷的车里,馀嘉渝搂过楼雨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感觉又恢复了一些生气。
“现在我们该做什麽?”楼雨问。
馀嘉渝将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你觉得呢?我来这里是为了你,不管你是想就此回家,还是想掉头去救他们,我都和你一起。”
楼雨沉默片刻,回答:“我想救他们,可是不知道该怎麽做,那里人太多了,就凭我们两个,太难了。”
如果说要拉人数找帮手的话,馀嘉渝也不是全无办法,只要他能够回家去,以家里人一直想让他做的那些事为条件,说不定就可以。
但馀嘉渝的傲骨让他很反感向家里人低头,他轻抚着楼雨的头发,内心逐渐不安起来。
纠结了几分钟,他终究不忍看着楼雨束手无策,做出了决定。
“雨儿,或许我应该回家一趟。”他轻声说。
楼雨伏在他的肩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後她明白了馀嘉渝的打算,猛地坐起身来。
“不行,我不同意。”楼雨坚决地说。
上次她和馀家三口人见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对自己的羞辱,对馀嘉渝近乎变态的控制与打压,让楼雨无论如何也不想让馀嘉渝为了自己去向他们低头。
“雨儿,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我们这些人,不管是海秉义丶段希哲丶汪海强还是你我,都是一腔孤勇来到这里的,我们靠自己,无论做多少准备,都可能被罗政台动动手指就摧毁了,现在唯有向外寻求其他力量的帮助。”
楼雨固执地摇摇头,“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她将双手插进发丝里,使劲揉着自己的脑袋。
馀嘉渝按住她的手腕,“雨儿你听我说,我回家让我爸给我一批人,只要把他们救出来就好,然後我们立即离开。。。。。。难道你想看着他们在工厂里生死不明吗?再说,我也不想看着你现在痛苦的样子。”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不想你去。”楼雨在恐惧和不甘的压力下变得脆弱,眼睛红了。
馀嘉渝轻抚她的头顶,“没关系的。。。。。。天完全黑了,我们要赶快。”
见楼雨不再抗拒,馀嘉渝拿起手机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因为停车的地方紧挨着旁边的加油站,馀嘉渝走下车离加油站远一些拨通了电话,楼雨跟在身後。
他以为接电话的是老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馀嘉泽。
“哟,真是稀客,有什麽事?”听到馀嘉渝的声音,馀嘉泽讽刺地说。
虽然很艰难,但挣扎了几秒,馀嘉渝还是开了口。
“我遇到一些事,需要些人手。”
馀嘉泽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遇见事了又想起来自己有这个家啦?你上回要跟家里人决裂的傲气呢?”
馀嘉渝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又把自己的诉求说了一遍。
“我现在的事情很急,真的需要人手,如果你有什麽要求和条件可以提提看。”
馀嘉泽不屑地嗤笑一声。
“不,我没有什麽要求和条件要提,当然,我也不会给你你想要的人手。实话告诉你,爸妈现在对你失望至极,他们已经不想再管你了,不管你遇到了什麽事,都自己解决哈,不要再给家里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