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几个人齐聚在了海秉义的办公室里,本来是要商量如何对付罗政台,却因意见不同吵了起来。
“我不同意无视法律,无论如何都要先试一试。”楼雨说。
海秉义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不耐烦,“不,你们对他和罗家的势力根本一无所知,罗政台这些年造的孽还少吗,他因为哪一个受过惩罚了?罗家不还是一样屹立不倒,等两天你们看看,新任的高官里又有一个是姓罗的。”
汪海强也站在他这边,“我不能一纸诉状告了罗政台,那样首先遭殃的就是我女儿。”
楼雨倔强地说:“我们三个一起,这些罪证不算少了吧,私自复仇,太铤而走险了。。。。。。”
海秉义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我就打算按自己的计划行事,楼小姐如果不同意那就没什麽好说的,慢走不送。”
海秉义已经逐客,楼雨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离开。
楼雨去馀嘉渝的实验室里找他,此时他正忙着清洗实验记录等留有自己痕迹的材料,他所研制出的溶液分两批,分别是含有异变前後两种稳定的硴的溶液,已全部由海秉义保管起来。
馀嘉渝看到楼雨,一边忙着手边的活一边对她笑了。
想到几个小时前的翻云覆雨,楼雨忍不住脸红了,她倚在桌子边对馀嘉渝说:“终于结束了。”
“是啊,这两天搞完这些,就再也不用来这个实验室了。。。。。。你们刚才谈得怎麽样?”
楼雨摇摇头,“没谈好,海秉义执意要绕过法律,汪海强站在他那边,我觉得首先还是得拿起法律的武器。”
馀嘉渝忙着,擡头看了楼雨一眼,随即低下头说:“我在日临的时候,对罗家的事多有耳闻,当然了,人们不敢光明正大地议论,都是道路以目,但总的来说,我想,或许海秉义和汪海强是对的。”
楼雨皱紧眉头,陷入了沉思。
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两人齐齐转头,看见段希哲站在门口。
“什麽事?”馀嘉渝问,比起之前,他的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没什麽,路过进来打声招呼。”段希哲对待馀嘉渝也不见了以前的敌意。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为教授的研究所做的一切。”
“不客气,我也不只是为了他的研究。”
段希哲看看旁边的楼雨,心下了然。
“教授的动机你是明白的,我希望研究里那些不太正确的地方,你能先暂时为他保密,等教授的心愿了了,他说,会去自首。”
最後一句话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
馀嘉渝停下手边的活,目光复杂地看着段希哲。
“所以海教授的妻儿是怎麽被罗政台害死的?”
段希哲向上推了推金边眼镜,声音中带着些痛楚:“罗家真的手眼通天,教授之前拒绝了向罗政台共享科研成果,便被他怀恨在心,当时教授的儿子海腾在庆信大学读书,罗政台就让自己的弟弟,是庆信大学医学院的教授,百般为难他,明示暗示其他学生霸凌孤立他,最後甚至不让他毕业。”
“长时间的精神压力下,他患上了抑郁症,最後眼看毕业无望,在家里自杀了。而我的师母,也是我的养母,收养了我的孤儿院院长,在看到自己儿子自杀後精神受到极大刺激,原本就身体不好经常卧病,因为那件事也离开了。”
馀嘉渝和楼雨面露悲色,一时不知说什麽好。
忽然,楼雨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哪位?”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楼雨脸色大变。
“我这就回去,你别伤害他们!”
楼雨匆匆挂了电话,焦急地在原地转着圈踱步。
馀嘉渝走到她身边,担忧地问:“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楼雨又气又急,“是罗政台的人,这个混蛋!他派人去了花店,见我不在,就把棠棠抓了起来,杜司程听见动静出去帮她,也没逃过去,还有他女朋友正和他在一起,怕也是遭殃了!”
“什麽?”馀嘉渝和段希哲没想到罗政台行动这麽迅速且放肆,都有些震惊。
汪海强和海秉义谈完,正经过门口,听到楼雨的声音走进实验室。
“你还坚持要用法律的武器吗?用什麽武器,也得对方害怕才管用,你看罗政台这样子,他有什麽怕的吗?”
楼雨脸色惨白,恐惧和焦急攫住了她,她眼睛红红地盯着汪海强。
“走吧,一起回洛春,去救人。”汪海强说。
“我也去!”馀嘉渝和段希哲异口同声地说。
“阿哲,你过来一下。”
海秉义出现在馀嘉渝的实验室门口,将段希哲叫了出去。
“你别去,我去,正好罗政台行动了,说不定能碰个正着。”
段希哲急忙说:“不,老师,您不能一个人去。”
海秉义紧绷着的脸流露出一丝慈祥的温柔,“阿哲,我辛辛苦苦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折在这件事上的,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要。。。。。。。”
“难道因为我与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就把我排除在外吗?难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家人吗?为什麽又要一个人承担?”段希哲有些激动。
“我们今天上午去给师母和腾弟扫墓,不是说会一起给他们报仇吗?”在无人的空旷走廊里,段希哲的声音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