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微凉的晚风让馀嘉渝的头脑更加清晰,他继续道:“来旅游的人多了,洛春人也好做些生意,就像你一样。”
“对了,今天下午你店里没什麽事吧,我过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男人拿了一束不知道叫什麽的花在你店里出来,样子看着不善,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楼雨脚步一顿,酒意散了大半,原本惬意的心境此刻紧绷了起来。馀嘉渝见状,神色关切。
“没有,只不过他不是客人,更像是个来谈生意的,他说他老板看上了这个花店,想要买走。”
馀嘉渝心脏一紧,果然海秉义想要的更多。
“那你答应他们了吗?”
“当然没有,多少钱都不卖。”
听她这样说,馀嘉渝心里松了口气,这就意味着,海秉义短时间内没办法加速科研进展。
“因为是从父亲那里接手的?”
“也不全是,”楼雨对馀嘉渝很信任,而且一直以来父亲的事让她心里很压抑,于是她对他道出了部分事实:“我怀疑我父亲的死和那些想要这个花店的人有关。”
“什麽——”馀嘉渝大惊,说不出话来,他之前怀疑过研究的暂停和老店主的离世有关,但没想到有可能是海秉义造成了楼雨父亲的死亡。
楼雨忽然又觉得自己不该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说这麽多,这种离奇的事说出来,或许只是徒增对方聊天的压力罢了。
“那你有证据了吗?”馀嘉渝急切地问。
楼雨摇摇头,但她想到了手机里存下的那些照片,或许是时候试探一下汪海强了。
“你知道那些人都是谁吗?”
楼雨又摇摇头,“目前只知道今天下午那一个,别的都还没出现过。”
馀嘉渝很想告诉她,真正的幕後黑手已经来过她店里了。
“所以他们为什麽一定要你这个店,这个店有什麽特殊的吗?”
月亮被一大片云彩遮住了光辉,楼雨眉头微蹙,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位置好吧。”
馀嘉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不说就不说吧,至少她是不愿意和海秉义合作的,而且她也完全不知道海秉义在偷偷研究她的花。
“一定要当心,那些人不会公正平和地对你。”馀嘉渝忧心道。
“嗯,我知道,我在做准备了。”楼雨的目光变得坚定。
“如果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馀嘉渝望着楼雨,声音恳切。
我也一定会尽快搞清楚这一切,不让你被麻烦缠身,他暗想。
楼雨感激地笑笑,“好,谢谢你。”
云彩飘过,月亮重又辉耀夜空。
“不说这些了,你是局外人,不要为这些事扰了心情。”楼雨轻笑着说。
“我不是。”馀嘉渝脱口而出。
楼雨诧异地歪头看向他。
“我。。。。。。我是说,刚才我说了你有事的时候要找我帮忙,那麽我就不是局外人了。”馀嘉渝觉得两颊发烫。
其实,就算他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也愿意为了她入局的。
“。。。。。。”楼雨轻笑了两声,眸子亮晶晶望着他,“馀嘉渝,谢谢。”
“不要再说谢谢了,但你可以多笑笑,我一样能感受到你的谢意的。”
“好。”楼雨擡起脸望向他,笑容像能把暖色调的路灯光晕化掉。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晴云广场,花店就在不远处了。
楼雨要在这里和馀嘉渝分别,让他回酒店去,但馀嘉渝执意要送她到门口。在花愿的门口挥手作别,楼雨打开小包寻找钥匙。
馀嘉渝离开花店几十步远,又回头望了望,惊讶地发现楼雨还僵立在原地。
“怎麽了?”他重又走回她身後问道。
楼雨吓了一跳,红了脸,尴尬地说:“。。。。。。我的钥匙,出门前好像没拿,有一把在棠棠那,她已经带回家了。”
晚上快十点的晴云广场已经没有什麽人,两人在路灯下相对而立,一时间好像时间停滞了。
楼雨觉得自己犯这样的小错十分尴尬,赶忙说:“我给棠棠打个电话,叫个跑腿去她家取。”于是掏出手机要拨通电话。
然而手机怎麽点屏幕都黑着,楼雨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是不是没电了?”馀嘉渝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
“啊,好像是的。这可怎麽办,我也不记得她的号码。”楼雨快要愁死了。
“要不,你去我那家酒店休息一晚吧,很近的,设施和卫生都还可以。”他指着不远处的兰亭商务酒店。
“嗯,也好。”楼雨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现在已经不早了,棠棠或许正在洗漱准备休息呢,自己还是先在酒店凑合一晚吧。
两人走到酒店前台,这是一家档次不低的酒店,大厅的装潢精致奢华,前台工作人员在夜里也是西装笔挺,精神抖擞,妆容靓丽。
“麻烦再开一间房间给这位女士,用我的身份证。”馀嘉渝将自己的身份证置于台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