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和目光一样逐渐无处安放,最後还是落在谢祈宴因为裹着纱布而上翘的一圈头发上,黎晚晚非得没事找事道:“谢祈宴,我发现你头裹着纱布的样子……真丑。”
真给他预言到了,谢祈宴跟着摸了摸头上缠着的几圈绷带:“………我就说…有多丑?”
黎晚晚精准对比:“比许嘉闻都丑。”
谢祈宴被精准伤害:“………那是挺丑的。”
几番联想到王重华的建议,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询问道:“那回头我换纱布的时候,系个蝴蝶结,会不会帅一点。”
黎晚晚几乎没有思考:“更丑了,还很幼稚,你好歹一个大学生,能不能成熟一点。”
“等你上大学後就知道了。”
谢祈宴:“对大学生来说,这些刚刚好。”
“……那”
黎晚晚有了新主意:“我可以给你在纱布上画个图画,说不定就不丑了”
“那你说,画什麽?”
“狗啊,你连自己的本体都忘了啊。”
“行。”
谢祈宴不气不挠,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现在就当你在溜狗,抓紧点,不许松手,我可是会乱跑的。”
“乱跑?”
黎晚晚扫了下周围:“跑哪?”
谢祈宴比了个八:“以你为中心,半步以内的话,算乱跑吗?”
“烦人。”
嘴上说着,但黎晚晚还是撇撇嘴,不着痕迹的弯了下唇角。
这样的小幅度情绪波动,她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
两人乘上回神外病区的电梯,不远处的柱子後,尚轻舟和温禾直起了腰板,长吁一气。
“我就说两人之间肯定不简单,今日一见,果然藕断丝连。”
胳膊肘捅了捅尚轻舟,温禾说:“不错嘛,你的一通电话挽救了一段岌岌可危的天赐良缘,尚尚干的漂亮,姐妹我请你吃大餐。”
“你自己去吃吧。”
尚轻舟气压很低,夹着拐就要走:“我累了,想睡觉,就先回去了。”
“怎麽就不高兴了?”
“没有。”
“你干嘛突然不小心眼?”
“觉得该说些实话,再瞒着,我像个坏人。”
“那你现在是不是後悔自己说实话了?”
“倒也没有,但因为说了实话而高兴的心情,也同样没有。”
“那还不是不开心?”
温禾跟上他,忽地开口:“那瞧你不开心的样,怎麽,你喜欢晚晚啊?”
?
?
?
卧槽!!!
尚轻舟差点跳起来:“你胡说什麽?我不开心就是觉得自己欺骗了大碗,她会不会今天过後就跟我绝交啊。”
温禾哦了声:“那你放心好了,晚晚不是那种人,除了谢祈宴,你还见过她记谁的仇。”
“但愿如此。”尚轻舟稍稍放平心态。
两人一前一後走出了住院部。
奔驰大G已经停在了说好的地方,室外的阳光刺眼,温禾看了眼跟在她身後,走的乱七八糟的尚轻舟,又忽然喊了声:“尚尚。”
尚轻舟擡头:“啊?”
“你平时貌似就挺喜欢跟在我和晚晚身後的……”
温禾就站着他前方,逆着光:“照电话里那麽说,不喜欢晚晚,该不会,你是喜欢我吧。”
尚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