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耳旁传来许优然的呼吸声,令人格外的安心。
我躺在床上,脑海中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太突然了,但感觉头昏沉沉的,思考不了太多的东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胧之间觉得有些热,我不耐的踹了下被子,将小腿露了出来。
好热。
不受控制的想去找个凉快的物体,摸索着,摸索到一个凉凉的嫩嫩的物体,有点像冰箱里保鲜的果冻,我抱着这个物体,身上的滚烫才消减了些许。
我想睁眼去看,看是什麽东西,意识里其实知道是什麽,但不想去承认,非要睁开眼去看。
可是,眼皮格外的沉重,或者说,整个脑袋都很重,似乎有人在喊我,但我的意识已经不受控制的坠入了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时,太阳穴跳个不停,有些恍惚,原本睡在一旁的许优然不见踪影,我坐了起来,额头上盖着的湿毛巾掉了下来。
外头依旧昏暗,好像在下着小雪,应该没睡多久吧。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有点冷。
喉咙干的有点刺挠,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就想喝水,喝了一口,不对劲,苦的,好像是感冒药的味道。我的鼻子问不出味道。
我应该是感冒发烧了,看了一眼手机,晚上六点了。看得脑袋都清醒了一下,我怎麽睡了这麽久。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半放空半思考许优然去哪了。坐着坐着又打了个喷嚏,保温杯里的感冒冲剂我已经喝完了,便拿着水杯打算下楼煮水,顺便看看许优然在不在楼下。
刚下楼,便看到许优然从外头刚好回来,手上还提拉着一些东西,见到我在楼下,道:“小小,你终于醒了。”
小小是我的小名。我以为不再会有人这麽叫我了。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快步向我走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那张好看的脸放大在我面前,她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与呆愣的我四目相对。
她一脸认真的说道:“还行,降下来了就好。”说罢,便退了开来,“你昨天晚上发烧真是差点吓死我。”
“烧的很严重吗?”我朦胧间只记得很热,很晕。
“对啊。你洗漱了吗?来吃早,呃,晚饭吧。”她走门口那儿将东西拿到前台来。
“还没。”
我洗漱好下楼,许优然就已经将吃的摆好了,我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海鲜粥,有些诧异,在许优然期待的眼神中尝了一下,味道很不错。
许优然:“味道怎麽样?”
“好吃。”我诚恳的评价了一下,虽然感冒让我有些闻不到,但并不妨碍它好吃,随後问道:“镇上有卖这个吗?”
许优然摇了摇头,“没有,我说我做的你信不信?”
我想都没想就道:“不信。”
她撇了撇嘴,道:“那好吧,是我专门去找我朋友做的。”
“朋友?你连在这儿还有朋友啊。”我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许优然还以为我在夸她,有些沾沾自喜的应道:“对啊。”
“那你怎麽会没有去处呢?”
许优然一听,一激动想要辩解却忘记了她正在吃东西,猛的呛了一下,“咳咳咳。”
我递了杯水跟纸巾上去,轻轻的拍着她的肩,道:“食不言。”
好一会,她才缓过来,拿起水杯喝了下水後,道:“主要是不太想麻烦人家。”
“那你这粥?”我不由得勾起了嘴角,“许优然,你的理由很蹩脚。”
但转念一想,这不是许优然的风格,漏洞百出的理由,只不过都在试探我罢了。我又何尝不是借着这蹩脚的理由,去宣泄压抑了许久了的思念呢。
原本勾起的嘴角又收了回来,莫名的陷入一种悲伤之中。我可真是情绪不稳,还有些矫情。
“你到底想做什麽啊。”我呢喃着,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许优然。
“我想跟你复合。”许优然的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刚刚被呛到导致的,但却显得格外可怜。
“知道了。”对许优然的话我并不感到意外,从她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一直都知道,她想复合。
我已经喝完了粥,低垂着眼眸不去看她,收拾收拾准备上楼。
“知道了是什麽意思?不给我个答复吗?”许优然拉住了准备上楼的我,从背後抱住了我。
我感受着她的脑袋靠在我肩上,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许优然,我现在很累。”昨晚刚发烧,现在还有些虚弱,且许优然这两天的步步紧逼,让我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我需要一些时间缓缓。
许优然闻言,松开了我,道:“对不起,是我太急了。你快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