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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谢镜泊跪在他面前，要求当他的契奴。

三十年后，姜衍来到他面前，向他求亲。

燕纾觉得好笑又奇怪，甚至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

见他不说话，姜衍也不在意，只蹲下身，轻轻扶着他坐起。

随后，姜衍又转到燕纾的身后，虚虚抱着他，握着他的手展开一张画卷。

霎时间，天边金光乍现，两只高大的金色雄鹿拉着一辆通体玄黑的无轮仙车奔来，在雄鹿四蹄踏过的地方，竟虚空生出一条流光溢彩的由金云汇聚成的道路。

燕纾抬起头看去，无数仙娥打扮的少女手抱琵琶古琴，在空中弹奏着动人的乐曲，曲调轻快悠扬，似乎在庆祝某件让人欣喜的事情。

是啊，求亲，的确是让人欣喜的。

随着音乐的响起，一种奇异的香气也在整个宗门散开，闻到香气的修士，纷纷感觉通体舒畅，似乎这香气仅靠闻嗅就能将其经脉梳理。

他们不由纷纷抬头看去，只见那金光所在之地，那奏响的乐曲，竟然蕴含了无上仙尊的一丝道意。

几位天资高的弟子姜忙盘坐下参悟，不多时，戴他们睁开眼后，竟惊喜得发现自己多年的瓶颈有所松动。

破虚观，真不愧乃天下修道者心中的圣地。

随着乐曲逐渐激昂，一群穿着身着金色长裙的仙子仙童，面带笑容，手中捧着放置各类的奇珍异宝的金盘，迈着奇异的步伐，从这金色的云道走下。

仙子仙童们的最前方，是一个穿着红黑色铠甲的中年男子，男子除了年龄稍大些，其长相几乎和姜衍一模一样。

很显然，这是他的一道分身。

铠甲男子最先走到燕纾面前，它单膝下跪，双手向上，仙童仙子们走到它面前，便将手中的金盘放在它高举的双手上，向燕纾展示。

“诛云剑一对。”

“极火丹十颗。”

“护心龙鳞一千片。”

“”

这样豪横的手笔，让燕纾有些咋舌，姜衍送来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都可以让分神期以上修士抢得头破血流。

而这样的宝物，就这样如流水般几十，甚至上百地捧到他面前。

最开始，燕纾还能计算一下这些物件的价值，但到了后面，他也渐渐麻木，只看着这堆积如山的宝物在他眼前打转。

这是姜衍的聘礼。

这样的聘礼，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摆在欧阳至尚面前，那眼高于顶的死老头怕不是会巴巴着扑上来给姜衍当通房老头。

不知过了多久，仙子和仙童的队伍终于走到了头，就当燕纾以为一切要结束的时候，姜衍又轻轻一拍手，将那些仙童宝物收进画卷之中。

他捧着画卷，郑重得将他交到燕纾手中：

“千仙献宝图一副，无量无绝法身一具。”

无量无绝法身？燕纾看向站在姜衍身边的中年男子，终于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法身可不是一般的法宝，是真正从大乘期修士的神魂中切割出来的，有且只有一具。

这玩意相当于金丹期修士的金丹，元婴期修士的元婴

燕纾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看着面前依旧平静，面无表情的男人，他彻底明白了。

他拒绝不了这门亲事。

如果是谢镜泊，只要破虚观不跟着他胡闹，那燕纾完全躲得开他。

但无上仙尊不一样，这可是现在三界之中的最强者，合欢宗甚至承受不住他跺一跺脚的威力。

他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的。

他竟然是认真的？！

他是一定要得到我的。

为什么？

燕纾的心中疯狂尖叫着，身体却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怎么了。”姜衍轻轻按住燕纾的肩膀：“娘子不满意这些聘礼吗？”

“为什么是我？”燕纾真的有些疑惑。

他的魅惑之术是一定对姜衍没有任何用处的，难道这人喜欢自己的脸？

但对于修行到姜衍这种程度的家伙来说，美色似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姜好皮相都看破不了，这心境本身就有问题。

姜衍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他轻轻拉过燕纾，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的脸。

燕纾的瞳孔缓缓收缩，在幻影中，姜衍的面容逐渐发生改变，变成了一个皱着眉，一脸严肃，但长得粉雕玉啄的少年。

“娘子啊，你还记得我吗？”姜衍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变得稚嫩了许多。

记得这是燕纾在几千年前随意玩弄过的一个少年，他那时无聊，陪着少年玩了会爱情的游戏，为自己的修行增添几分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