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笑道:“所以妈妈,要一起玩游戏吗?”
哪怕是被酒水醉晕的阿舍尔,也依旧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他迷迷瞪瞪思考着答应和拒绝的可能性,却被旦尔塔拿捏了心绪。
旦尔塔:“妈妈,你之前答应过的,我们做得好,就会有奖励。”
……好像是这样答应过。
阿舍尔抿唇,一字一顿地慢吞吞问道:“那,你们做得,好吗?”
被酒精侵蚀的舌头有些僵硬,说话间含含糊糊,哪怕他有意克制,可听在男高们的耳朵里,依旧像是撒娇。
——黏黏糊糊的那种撒娇。
好可爱。
乌云将手里浸着冰块的伏特加一饮而尽,热辣感绽开在嗓子眼里,短暂地压制了他的干渴,却又在几秒钟之后成倍剧增,变成了烧灼在身体内的火焰。
塞克拉坐得笔直,看起来像是在参加某种正式的会议,如果他的瞳孔没有兴奋到收缩成针尖,或许那种姿态才更有说服力。
客厅内,地毯上,房间的角落里。
藏着怪物的触肢的每一个地方,都开始在夜里复苏。
别墅外月色清冷,有一层薄薄的云笼罩着一切;而别墅内,仅有他们自己能看到的空间里,正逐渐被半透明的触手包裹着。
“我们做得好不好,妈妈不知道吗?”缪撑着手臂偏头询问。
被问到的阿舍尔一顿,不太清醒的大脑转了两秒钟。
……好不好呢?得思考一下,可是思考好累,算了,不思考了。
第一次接触酒精的转学生完全变成了被人把弄的漂亮洋娃娃,他舔了舔晶亮的唇瓣,轻声道:“那,那就算好吧。”
大不了就奖励一下他们,也不过是平常的一些摸摸抱抱,大半学期的相处阿舍尔想自己已经摸清了怪物触肢们的底细,这群像是小狗一样的大家伙们总是很好满足。
此刻,这样想着的阿舍尔还不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甚至等事后回想起来,还是他自己主动把自己给往坑里推的。
喝酒误事,是真的。
歌利亚眉头微动,声线柔和了几分,“妈妈,真的吗?”
“真的想好了吗?”旦尔塔也捏了捏阿舍尔的耳垂,似乎在劝导着对方三思而后行。
被质疑的漂亮妈咪有些烦躁,他一把手挥开了旦尔塔的手掌,有些气恼道:“再问我,就不奖励了!”
“好,不问了。”
此刻的怪物们一个个低眉顺眼,藏起了自己的野心和狂热,只一个劲儿地顺从着他们的LittleMommy,试图在今晚摘下最汁水充沛的果实。
伽玛笑了笑,脸颊微红,舌尖上的银色舌钉一闪而过,开口道:“第一个游戏——猜猜我是谁。”
阿舍尔歪头,口齿不清道:“规、规则?”
“很简单,我相信妈妈一定很擅长的。”
乌云笑了一声,抬手抓起一条很早就准备好的黑色眼罩,一边起身靠近,将带子系在阿舍尔的脑后,一边诱哄道:“妈妈只需要猜对我们的身份就好,很简单,不是吗?”
“怎么猜?”
“用手摸,就简单地碰触就好。”伽斓解释规则,“我们不会提醒妈妈的。”
听起来似乎并不难,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阿舍尔不敢说100%确定怪物们的身份,但80%肯定是没问题的——尤其男高们五官轮廓深邃且特征明显,触觉上的描摹简直就是近乎作弊得来的考试成绩。
但眼下的阿舍尔却选择性遗忘了自己被酒精影响的大脑和皮肤。
迟钝的大脑和敏感的肌肤,简直就是这场狂欢中最绝妙的催化剂。
已经被蒙上眼睛的阿舍尔看不到怪物们勾起的唇角,自然也看不到那些一寸一寸,愈发显露出身形的狰狞触肢。
庞大,诡谲,犹如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末日,然后它们犹如巨大的牢笼一般,一点点收紧,随后将唯一的人类猎物包裹在其中。
半天没听到动静的阿舍尔歪头,黑色眼罩下的那张面孔愈发显得清透小巧,他问道:“……已经开始了吗?”
“妈妈,早就开始了。”
忽远忽近的声音回响在周围,那一刻阿舍尔忽然无法具体感知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原本扶在腰腹间的手掌变换模样,滚烫的体温似乎也开始远离,可当他扭着身体试图抓住什么而坐不稳时,又会有不知道谁的手臂,轻轻扶住他的身体。
被蒙着眼的转学生有些不解,酒意上头的他晕红着面颊询问:“可是,我现在要摸谁?”
“妈妈要自己感受。”
怪物们的声线似乎在这一刻开始重合,被连续不断饲喂的“母巢”早就被养出了异性,亘古且诡异的呓语明明混沌又无法被人类辨认,但此刻却成句成段清晰地出现在阿舍尔的大脑里,宛若本身就属于他的东西。
怪物们交错着声音,沉声道:“妈妈,我们说过的,不能提醒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