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知错,待明日先生醒後,小人一定主动向先生请罪!”
“行了,你并非我门派中人,我说你不得,夜深了,快扶你家公子回屋歇下吧。”
“是。”
应声过後,亭云扶着严卜进屋。
进屋之前他刻意看过,那根被严卜绑在门环之间的发丝还在,也未断。
亭云暗暗松了一口气。
差一点,真是差一点,好在他们及时赶在吴门主推门之前回来了。
屋中两个女婢都躺在榻上熟睡,此刻已有了些要醒的迹象。
“撤。”
点了点头,亭云拿上包袱随着严卜疾步出了客院。
二人与章纠白本是各走各的,不料却还是在苍寒院门口碰上了头。
面面相觑了片刻,已经走远的吴应含无奈地转身走了回来小声问:“你们还要不要出去了?”
“要。”
“要。”
“要。”
“要就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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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在吴应含的指引下成功从後山出了快刀门,但到底怕快刀门的人後知後觉地发现疑点追上来。
章纠白将名帖顺利送回州府之後,便与严卜丶亭云分道扬镳。
吴应含说,映水堂和快刀门之间闹出矛盾的风声是她放出去的,为的是引段徊出来。
这应该也是白丹的想法。
找了许多地方都找不到人,白丹只能向好友求助。
吴应含面冷心热,便答应替白丹想注意。
于是,就有了後来的事情。
她的出现在吴应含的意料之外,所以,也没必要告知对方自己是谁。
毕竟,她们在等的人自始至终只有段徊一个。
待往来路一气儿跑出二十馀里,天色逐渐阴沉下来。
云层卷得很厚,风轻易吹不走,里头暗雷滚滚,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雨。
都城之外的州县,三十里设一驿站,要赶到下一个驿站还需往前行近十里。
眼前的天色愈发地暗,也不知能不能赶在这场雨落下之前赶到地方。若回到银州……也是麻烦。
将视线从天际收回,章纠白倾身轻轻拍着座下黑马的颈侧,说:“我知道你也不想淋雨,试试吧。”
说完一抖缰绳,继续打马前行。
破风攒了劲儿一路疾奔,却还是没有赶在暴雨落下来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雨实在落得太快了,一人一马才冲出去,暴雨就伴着雷声落了下来。
不似寻常春雨那般细,雨里还透着一丝凉意,虽有斗笠蓑衣遮着不至于浑身湿透,但这泼天雨势着实令人无法继续赶路。
破风也被雨淋得迷了眼睛,三步一甩头,不好继续跑下去。
好在前边不远处的山道前有一能暂歇脚的四角亭,章纠白只好在亭子前边急急下马。令她觉得好笑的是,她竟在这个亭子里瞧见了才分别不久的段徊。
“纠白?”
看见她出现在眼前,原本站在亭子里盯着雨发呆的段徊精神一振:“你不是……你怎麽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