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姑娘……我……”
“周荃珝去襄平也好,去淮宁也好,都和我没关系。”
章纠白的脚步停在院门口,她开口打断了吉楠慌乱无章的话,并没有转过身来。
“你不用同我解释什麽。我毕竟不是周府里的人,没必要也没资格知道这些不是麽?”
她背对着两人,声音轻飘飘的,好似风大一些就能散了。
她没说多少话,仅有的两句却压得两人不敢擡头。
吉楠一时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离开。
“好了。”
离开的时候,她似乎笑了一笑,说:“在盛京城待了好些日子,我该去别处待一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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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钱糕趁热最好吃,莳萝将糕点送进书斋之後,周荃珝便净手吃了一块。
祝佩莹只是到书斋找了册书,吉楠冲到书斋门外的时候,祝佩莹拿着书正要出门。门外的叶贞眼疾手快地将吕棘一拉,一进一出的两人这才没撞上。
“什麽事这麽急,险些撞到表姑娘。还不快跟表姑娘赔礼?”
“我无碍,吉楠你进去吧。”祝佩莹擡手阻止了吉楠的赔礼,拍着心口快步离开。
一言难尽地看了寇姜和叶贞一眼,吉楠走进书斋,垂着头禀道:“公子,章姑娘收拾行李离府了。”
“你说什麽?”随後走进书斋的寇姜有些懵。
“吉楠,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一边的莳萝忍不住问,“究竟发生了什麽,你将事情说清楚些。”
“发生什麽事情了?”叶贞也走了进来。
吉楠的额头上还挂着汗,他擡手抹了一把,却不敢擡头看向屋中任何人的眼睛,只垂着头懊悔道:“章姑娘她,她知道公子要去襄平的事情了。”
“什麽?”叶贞和寇姜都愣了一愣。
“你告诉章姑娘的?”问话时,寇姜擡脚踹向了吉楠,但也不知是吉楠心虚理亏还是心中记挂着事导致反应迟钝,没往边上躲,被寇姜一脚给踹跌在了书案边。
“公子——”
书斋外传来吕棘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待吕棘跨过书斋的门槛时,口中喊出的话已经变成了:“公子,章姑娘骑着破风走了,小的没追上!”
“公子,小人知错……”
“小人也有错……”
吉楠和吕棘一道哭丧着脸跪在周荃珝面前,等着周荃珝发话或发落。
可他们等了许久,只等来了一句算了。
“随她去吧。”周荃珝说。说完吩咐寇姜:“将他们拉起来。”
“是。”
寇姜不情不愿地去拉吉楠,吉楠起先不愿起,瞥见周荃珝皱起了眉头之後又不得不起。
事情办的不好,吉楠和吕棘没敢在书斋多待,叶贞也站回了门外,寇姜也回到书斋角落里站着。
“奴婢都快忘记从前海棠映窗的景象了。”莳萝靠着西侧的窗往外瞧,语气很是感慨。
周荃珝的视线随着莳萝的话移到窗外。
窗外是一株榆树。
可三年前,这外头种的分明是一株垂丝海棠。
眼前的这株榆钱树,是三年前被章纠白从府外移栽来的,说是送给周荃珝的生辰礼。
说来也是好笑,旁的人送的生辰礼都是玉石丶书画或者琴棋谱又或是别的玩意儿,就这女子实在,竟然趁宵禁前将一辆马车赶进周府後门。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这姑娘从马车的车厢里拖出了一株主干有半个碗口粗的榆树根干。
碗,是盛汤的大汤碗。
也亏得她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