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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天(第2页)

周荃珝喝不得什麽酒,也不喜喝酒,让他喝酒赔礼道歉可谓是种刁难。

说出这样的话本就是玩笑,乍见周荃珝伸手出被想要去够自己手中的酒坛时,章纠白一愣,随即飞快地一收手,将酒坛藏到了背後。

“玩笑听不出来啊,谁真让你喝酒了。”

“小师姐或许是在跟我开玩笑,可我是认真的。”周荃珝没将手收回去,“若能让小师姐消气,我喝点酒又算得了什麽呢。”

“话说得这样好听,其实你就是在赌我不会真让你喝这酒。”

“那……我赌赢了麽?”

“算你赢了,手收回去,冷呢。”章纠白将酒坛子捧到怀里耷拉起了眉眼,表情很是有些无奈。

她凑近坛口闻了一口酒香,却没有立即饮酒,而是放下了手中酒坛将包袱里的三个油纸包拿过来,目光四扫像是在搜寻着什麽。

“小师姐找什麽?”

“我给你的糖匣子呢?”

糖匣子是个装零嘴儿的红木匣子,比巴掌大些。里头放有两个带盖的小白瓷罐,一个罐子里头都是些果脯蜜饯,一个装着些松子糖丶姜糖之类的糖粒。

去竞良之前她拖吉楠将那匣子放在了晓暮院卧房里,以便寇姜在周荃珝喝完药之後将匣子递到他面前。可眼下却没看见。

“我想起来了,”周荃珝有点印象,“先前被寇姜放进了马车里,不知有没有拿下来。”

既然糖匣子不在屋里那便不急,章纠白放好油纸包坐回了原位。

“所以,竞良生乱与你丶与司隶台有关是麽?”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让人无法顾左右而言他,周荃珝有些无奈。“是。”

“为什麽?”

“我可以说,可小师姐真的想知道这些麽?”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竞良之乱的根由并不在我,亦不在司隶台。换言之,哪怕没有司隶台从中生事,竞良这地方今後也会乱起来。我们只不过是让这乱象提前罢了,反正迟早都得乱,与其让它在旁人手里乱,不如将这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自己制造的乱象更便于掌控,也更便于平息。”周荃珝语气寻常,“当然,平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司隶台需要从乱象背後挖出一些朝廷蛀虫再利用惩治蛀虫一事来造势。”

“其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为圣上积攒民心巩固天威。”

说着,他看向章纠白,“对于竞良之乱,小师姐还想知道更多麽?可需要我将司隶台的诸多详细计划都说出来?”

似乎只要她说一句“想”,他便真的会说出来。可章纠白想也没想就摇头。

“我不问了。”她说,“你也不用告诉我这些,这是你和朝廷之间的事情。”

江湖与朝堂泾渭分明,身为江湖人不想掺和朝堂诸事,她在这方面的的原则性一贯较强。周荃珝眼睛弯弯,没有再说下去。

见室内安静下来,帐幔之外的章纠白仰头喝了一口酒,声音有些低闷:“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竞良乱或不乱与我无关,什麽民心什麽天威在我这里都没有红梢重要。”

“找了这麽多年终于有了一些有关的消息,我本来以为这回能寻到它了,可到头来还是落了个一场空!”

她的语气里掺杂了几分气恼,因为这几分气恼,她又闷头灌下了好几口酒。

也许是酒水暖了胃,也许是炭火暖了身,她紧绷了好几日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陆陆续续抱怨了一堆之後她发现只有自己在说,不由得抱着酒坛看向周荃珝:“怎麽不说话?”

“说什麽?”

“随便说什麽都行。”

“给我讲讲竞良吧,”周荃珝沉默片刻,开口,“此次前去竞良,小师姐可看到了什麽有意思的?”

“竞良啊……那里说有意思却也没意思,说没意思又勉强能算是有点意思,你想听点什麽?”

“讲讲人吧。”

“行。”

酒水还有一半,章纠白分小口慢慢喝,同时也将在竞良的所见里挑出一些人一些事慢慢讲。

讲欺负戏班接赏小童的王三公子,讲讨人喜欢的接赏小童,讲冯栌的变化,讲竞良镖局里的两位镖头的家中事,讲许镖头的那个外室确实长得不错,也讲镖局的火。

讲两位镖头的死,也讲在破庙里相依为命的那夥小叫花。

讲着讲着,一小坛子酒喝完了,人却半点醉意也没有。

将空下来的酒坛子倒转过来拍了拍,没有酒液滴下来,酒水的确一滴不剩了。章纠白瞪圆了眼,简直想要破口大骂。

不是说喝了一坛梦三天就会醉梦三天?骗谁呢?

“你说我若现在回漳都去砸了那酒摊……”

抱怨的话才开口就止住了,章纠白的视线所向,先前还侧卧着认真听她说话的人已闭上了眼。

也不知这人是什麽时候睡着的,此时此刻他的气息平稳绵长,被角被人轻微扯动了一下也无知无觉,显然是已经睡得深了。

章纠白盯着露在被子外的脸看了会儿,随後轻手轻脚地将炭盆搬回了外堂。

“走了。”回到内室之时,她冲梦中人无声说了句。

说完搂上自己的斗篷还有喝空的酒壶走至西侧窗边,伸手推开窗,轻轻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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