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游豪迈道:“然後找别的工作。”
井闲:“找什麽工作?”
越游:“……不知道。”
大约是半夜的缘故,心情很容易丧,他越想越丧,焦虑地挠了挠头,说:“闲哥,你说我这样的是不是下海卖淫都没人要?”
井闲:“……”
他是哭笑不得:“为什麽?”
越游掰着手指头说:“没胸肌没屁股,嘴不甜,长相不行,唱歌不行,体力不行,喝不了多少酒……但是能吃光果盘。”
您真是谦虚了。
井闲屈指敲了敲屏幕,思考道:“没事,如果真到这个地步了,我可以……”
越游老实巴交,期待的看着他。
井闲:“可以帮你衆筹,拯救失足男青年。”
越游:“……”
越游真心实意地说:“你可真招人烦,井闲。”
他扣下了屏幕,凶了一句:“再见!”
视频挂断。
井闲坐在黑漆漆的客厅笑了会儿,轻声说:“再见就再见,给你厉害的。”
大约是心情好,他躺下就睡着了,没留意卧室门不知道什麽时候开了一条缝隙,姜藤皱着眉坐在床边,脸色隐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想什麽。
姜藤住了一个星期,找到房子就搬走了。
他的工作在朝阳,和通州挨着,离越游更近些。
最近姜藤提起越游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他只听着,并不多插嘴。
直到姜藤临走前那晚上请他吃饭,酒喝的有点多了,直直地盯着他,问:“闲哥,咱俩是好兄弟吧?”
井闲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但还是说了声:“是。”
姜藤:“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和越游提起过当年分手的原因?”
“没有,”井闲予口惜口湍口兑。说:“我和越游关系好,但没必要提这个,越游接不接受你跟我没关系,也别从我这儿找突破口。”
姜藤松了口气,他看着井闲,似乎还想问什麽,但没出口,只是碰了碰井闲的杯。
“你和柳郯谈了两年多了,真的说断就断?”井闲托了托眼镜,说:“我看他挺喜欢你的。”
姜藤沉默了会儿,说:“我身边人多,他受不了,自己提的。”
姜藤身边没断过人,他性子冷傲,眼光很高,外形优越,家境也算好,大学里就是个风云人物。
井闲眼中闪过一丝讽意,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越游受得了?”
“不一样,”姜藤说:“有越游我就收心了。”
井闲一哂,没再说什麽。
越游收到柳郯的消息时正在吃午饭。今天天气格外冷,他不想出去吃,定的外卖。
他吸溜着面条,看着好久好久不联系的大学室友发来的消息:“越游,我来北京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越游大学时候跟他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上课下课,不过毕业後他给他发了好几回消息他都没回,後来慢慢就断了。
只是听别的室友提起来他在外贸公司工作,还挺稳定的,那时他才知道他只是不和自己联系。
越游拧眉想了想,回复道:“要请也是我请你,你什麽时候到,我去接你。”
柳郯:“不用,我晚上到,我去找你。”
北京阴了一整天,邻近要下班了雪终于落了下来。
今天没风,写字楼窗外的路灯下静静飘着大片大片雪花,所有工作都差不多结束了,他只等着下班了。
老板就是这时候冒出来的,他从办公室里溜达了出来,在几个工位附近装模作样的巡视了一圈,几个摸鱼的同事立刻正襟危坐。
越游的工位在窗边,以他对老板的了解,对方肯定不会多走那两步路过来,他心安理得地继续摸鱼,电脑上跳出了一条微信消息,他打开看,居然是姜藤发来的。
“我和井闲在你单位楼下等你,黑色奔驰,鲁牌的,下来就能看见。”
今天可真是赶巧了,都是故人。
他切换对话框,正要给井闲发消息,就听他那个溜达鸡老板说话了:“腊八了,给大夥儿发点福利,一人一袋大米,两桶大豆油,还有两箱八宝粥。”
越游:“……”
这特麽怎麽抗?您就不会实在点发购物卡吗?
这单位没几个年轻人,多数都过了三十,有家有室,看着都挺高兴,他想让他们更高兴点,想把东西送人算了,看见弥勒佛似的老板,决定还是不伤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