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晚饭的时间,苏思锦才犹豫着敲响了苏思鸣卧室的门。屋内的两人说是谈论工作,但讨论了一个下午,从天亮谈论到天黑,连门都没出过。
联想到他们的真正关系,苏思锦不由皱了眉头,唉声叹气。
“怎麽了?”听到叹气声的苏母放下了手中的盘子,朝苏思锦看来,“叹什麽气?”
苏思锦连忙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没事没事,就是忽然想叹气。”
拿人手软,收了钱就得办事。
等了一会,是黄裕开的门,门半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从门缝里飘出来若有若无的气味让人遐想连篇,苏思锦顿时红了脸,皱着眉说了句“该吃晚饭了”便匆匆离开。
二十分钟後,苏思鸣扶着腰走了出来,脚步虚浮,“坐太久了,腰疼。”
证实了苏思锦的猜测。
她默默捏紧了手机,瞄了一眼苏思鸣旁边的黄裕,神色嫌弃,心里道衣冠楚楚的家夥,然後低头继续假装刷手机。
“年纪轻轻,就腰疼可不得了。”苏母担心地看着儿子,“找个时间去医院看一看。”
苏思鸣笑得尴尬,坐了下来,道:“没事。”
黄裕拉了椅子坐下,温声解释:“很抱歉,我和思鸣谈论得有些入神,没注意时间。”
苏母自然不好责怪,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动筷吃饭。没人注意到,旁边的苏父皱着眉,脸色沉了下来,一直沉默不发。
初八正式上班,初七的时候,苏思鸣和苏思锦一起到机场送别了父母。在进安检前,苏父把苏思鸣拉到一边,突然严肃警告了一句:“你记住,我们家只有你一个儿子。”
苏思鸣没听出苏父话里的意思,不以为意指了指在不远处的苏思锦,“还有姐姐呢。”
“不一样。“苏父瞪着苏思鸣,还想说什麽,那边正在排安检的苏母突然催促他,“快点!我们的航班提前了!”
此时广播声音也响了起来,“由于天气原因,XXX航班临时调整,提前半个二十分钟起飞,请各位旅客请注意,未安检的旅客请走快速安检通道。”
“你是男的!”苏父瞧了眼安检的方向,紧紧抓住苏思鸣的肩。往下按得苏思鸣痛得直皱眉,“即便再缺钱,也不能做出丢弃尊严的事!”
苏思鸣顿时僵顿在原地。
苏父已经放开了他,小跑着往安检的方向去。
苏思鸣楞楞地看向苏思锦,苏思锦耸了耸肩,无辜道:“我可没说。谁让你们胆子大到跑爸妈眼皮子底下搞!”
纸不包住火後,火只会越烧越大。
二月十五日,苏思鸣终于见到了李拓。
才早上七点,李拓就爬上床,捏着他的鼻子,让他因为呼吸不畅而苏醒过来,醒来後,苏思鸣不爽地瞪了眼李拓,翻了个身就想继续睡觉。
李拓轻笑了一声,直接掀开被子,拎着苏思鸣的後领子将人拎了起来,“才多久没见,脾气就这麽大了?”
“要你管!”苏思鸣骂了一声,四肢乱蹬,但一点用都没有,只能被李拓像拎着小鸡崽一样拎进卫生间。
李拓将他放在了洗刷台前,“洗漱!门外有造型师在等。”
“有什麽事?”苏思鸣惺忪着眼,一脸不开心。
“事情很重要……”李拓故弄玄虚道:“但保密。”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卫生间,在走到门口时,他又突然停下,转过身,盯着仍愣在原地,不爽地打着哈欠的苏思鸣,“快一点,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後,你还没好,我会进来给你拎出去。”
苏思鸣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没回话,直接拿起一旁的牙刷开始刷牙。
十分钟後,苏思鸣踩着点走出了卫生间。房间里,造型师已经等候着,一旁的李拓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装,打理了发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即便没笑,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苏思鸣云里雾里,心里嘀咕:究竟是什麽事,让李拓这麽高兴?
见苏思鸣走了出来,李拓朝造型师招了招手,“给他做个好看的,正式些的造型。”
“你要带我干什麽?”苏思鸣再次问,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拓盯着他,沉默了会才道:“我不会害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转头看向造型师,“最迟八点半弄完。”
苏思鸣在心里骂了句李拓臭太子,吸了口气,才认命地走向造型师前面的梳妆台。
造型师给他先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随後抹了发胶,弄了发型,最後给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和李拓身上的那身一模一样,只是码数小了许多。
弄好造型,造型师拉着苏思鸣给李拓展示了一番,李拓没什麽表情,只淡淡说了一句“可以。”然後看向苏思鸣,“带上你的身份证,出门。”
带身份证干嘛?苏思鸣又想问,但看李拓,一副明显是不会回答的模样,便放弃了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