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没得到想听的话,她又气嘟嘟地“哼”了一嘴,自己往前走。
这一声真真切切落进了温语耳朵里,是不高兴中夹带着生气。
她赶紧追上,一只手搂在文心腰间,跟她讲道理:“我是看了一眼,那别人来跟我说话,我总要看着人家,我也不知道她是来搭讪的,我没想理她的,打算拒绝的时候你就过来替我拒绝了。”
“她说你好看!”
“嗯,实话。”
文心突然停住脚步,睨了温语一眼,又气嘟嘟走掉。
温语又把手搭在文心腰间,这一次被文心用手甩开。
“别人夸我,夸你老婆,你不应该开心吗?”
文心低头看看自己。。。。。。
腿都胖了。
更不开心了。
“我错了,”温语又一次莫名其妙道歉,撒娇似的语气挠在文心耳朵上,“不该这麽好看,被人夸。”
文心噗嗤一笑,反问道:“那你会不会觉得她好看?”
“不好看。”温语毫不迟疑地回答。
文心眼神闪过一丝黯然,不相信地说着:“你想都没想,你肯定觉得她比我好看,现在我这麽丑。”
“不会,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有魅力,你不懂,怀孕的女人最美。”温语温柔地安抚着。
文心和她对视,不确定:“真的吗?”
她觉得自己自从怀孕後,孕激素的紊乱导致她情绪时常不稳定,即使知道温语多麽爱着自己,却也经常忍不住会没有安全感,没有自信,所以总想用很多的方法去验证温语的爱,用蛮不讲理来证明温语可以无条件地包容她。
自己怎麽会变成这样呢?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不理智又在催化她的任性,让她越发矛盾,自我拉扯,不管温语怎麽做,她都不满意。
可是温语还是那麽有耐心,安慰她:“真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文心突然还是难过。
温语疼爱的语气满是深情地说:“是。。。。。。有点,但这没什麽不好,我反而觉得,这是在给我机会哄你。”
温语理解她的辛苦和委屈,心疼她独自承受这一切,而自己分担不了半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发泄自己的不开心,哪怕是蛮不讲理的耍脾气,她也甘心纵容。
文心的心里像被蹬了一脚,把积压得沉重的乌云踹散了,鲜活的氧气缓慢蔓延进来,很舒服,很豁然。她眼尾泛红地看着温语,这个阶段的她,更爱哭了。
突然,她眉头轻轻一皱,“哎呦”一声,又摸了摸肚子。
小盼盼好像被吵醒了,伸了个懒腰,小脚蹬了一下妈妈的肚子,像在闹觉。
温语又紧张了,虽然陪着文心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胎动,但她还没习惯,仿佛小盼盼的动作作用在她身上,每次只要文心一有轻微动静,她的反应却比当事人还大。
“怎。。。。。。怎麽了?”她的手迅速覆上了文心的,另一只手扶上文心的腰,
文心眉眼笑笑地摸了摸肚子说:“她好像在催我们回家了。”
温语松一口气笑了:“那我们赶紧买完了回家。”
“瑶瑶回了你没有?”
“她回了看着买吧。”
“这个懒虫,连想要什麽都要我帮她决定。”
温语笑意更浓,头蹭了蹭文心的脸,搂着她继续采购。
等买齐东西出来,已经完全天黑,华灯初上,每一盏夜灯都像是给赶路人的一句问候。
——今天累吗?
也像一句鼓励。
——明天就要到达。
黑夜来临,日历即将翻过一页,日出就越来越近。
等待温盼星的到来,就像相守的每一个夜晚,等待明天的到来。而“明天”这个词本身就很具有希望感。
两人吃完饭,一起收拾厨房,洗过了澡,还像以前刚同居那样,挑一部电影,然後发呆,或者聊会天。
墙上一百二十寸的水晶大屏幕里,正放映着最近新上映的电影,听说蛮好笑。温语被滑稽的剧情逗笑了,可身边的文心,今天怎麽看得这麽冷静。
温语低下头,文心依偎在她怀里,瞌睡着。
孕晚期带给身体的难受,让文心的脸色憔悴了许多,苍白的唇色印在温语心里,心疼不已。
小盼盼最近也调皮得很频繁,时常捣乱得小心心妈妈晚上没法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