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实力,你赢不了我。”陆玄平静地叙述事实,他现在实在没有什麽心情打斗,只想尽快解决心头的疑问。
王阳不服气地挣扎着,刚出手就落败,心情简直不能再糟糕了,突然他瞥见站在一旁的许落,心生一计,松开长剑,以极快的速度往地上丢了一颗烟雾弹。
白雾四起,等眼前的雾气消散时,陆玄发现王阳消失不见了,连同许落也一起消失不见,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把长剑,陆玄愤恨地将长剑踢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很短,王阳带着人指定跑不远,唯一麻烦的是,空荡的树林中可供逃跑的路线并不只有一条。王阳携人逃跑的方向不确定,时间拖得越长,不可掌控的因素就越多,许落的安危便难以得到保证。
陆玄十分恼怒,是他没有保护好许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他正打算放信号烟花召集人马就看到他右前方的一片草坪上闪烁着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光芒。
手镯,是他送给许落的鲛人珠手镯。
这手镯大概是许落忙乱之中给他留下的线索,陆玄捡起手镯顺着跑路方向追去,果然在路上又捡到了他送给许落的匕首,最後在连桥江旁看到了被王阳挟持的许落。
确认了许落身上并无外伤,陆玄便沉着脸对王阳道:“把人给我放了!”
王阳哼笑道:“我又不是你陆玄的跑腿,你说让我放人我就放人,我面子往哪儿搁?”
许落道:“陆玄,我没事,你不用……”
“闭嘴!”王阳愤愤道,“我让你说话了吗?我的巡回珠是你动的手脚吧,啊?巡回珠明明一直好好地放在我怀里,怎麽到了最後就碎掉了呢?我想来想去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就是你!陆玄跟你是什麽关系啊?你为了他这样算计我?”
“关你屁事,”许落偏头避开抵着她脖颈处的刀芒,“鬼知道你的珠子是谁动的手脚,也对,本来就不是凭实力得来的东西,得不到也是理所应当。”
“你……”
“我再说一遍,放人!”陆玄阴沉着脸重复道,锋利的刀刃横亘在许落脖颈上的画面实在太刺激,他心中早就涌起一场无名的狂风暴雨。
若是许落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任何一道血痕,他都不会让王阳好过,不!应该说许落若是掉一根头发,他都不会放过王阳!
王阳不知道陆玄在想什麽,仍嚣张道:“我说陆玄啊,都这种时候了,你怎麽还是这副样子,现在的情况是我有利,你失利,这女人在我手上,你非要试试是你鞭子快还是我手上这把刀快吗?”
陆玄沉默不语,王阳眼神不断在陆玄和许落之间徘徊,突然他大笑了起来:“看来这个女人对你来说不一般啊,我早就应该发现了,仔细想想对付穷奇的时候,你们之间的气氛就……有猫腻。”
王阳很兴奋,他好像发现十分新奇的事情,他认为毫无弱点的陆玄竟也会对一个女人着迷,这让他觉得陆玄也只是一个俗气的寻常人,就像他那些沉迷于灯红酒绿的狐朋狗友。
也没什麽了不起的。
王阳端详着许落的侧脸,评价道:“不过,你眼光倒是一般,这丫头干瘪瘪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
许落白眼恨不得翻上天。
这人眼不是一般的瞎,嘴不是一般的臭。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忽然一阵妖风袭来,树林中风声飒飒作响,许落转头睁大眼睛道:“你怎麽来了?”
王阳疑心这种时候会有谁来,往许落视线的方向看,发现根本空无一人,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手上的匕首被陆玄打掉,黑红的鞭子已经缠绕住他的手臂,许落也被陆玄一把往自己身後拉。
“你……你们……”他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串通好的,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竟然默契成这样。
“我们如何?”许落得到自由,这才开始大胆开麦,“你觉得抓住了我就万事大吉,借此威胁陆玄,想法不错,可惜脑子不够用,你那颗破珠子不是我做的手脚,但是陆玄的巡回珠可是我亲眼看着你摁爆的,加上今晚这些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麽对付你呢?”
“你……你……”
“我什麽?”
王阳道:“你如何断定不是你做的?”
听到这句话,许落觉得有些可笑:“那麽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你的巡回珠是我做的手脚呢?凭你脑子注水一样的猜测?我说你不是你妈生的,你又如何能证明你就是你妈生的呢?”
“你!”王阳气炸,他这辈子第一回被人质问你如何证明你妈是你妈,“你这女子讲话怎麽这般粗鲁,我是我娘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又何须什麽证明。”
“同理,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又如何需要白费力气去证明不是我。”
“你……”王阳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麽。
陆玄勾唇笑了,许落这番言论他也是头一回听,往往被人诬陷清白的人大多会努力地去寻找一切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却不,她认为应该由提出质疑者率先提供确凿证据,以此来佐证自己的推论正确,若是没有确凿证据,那麽质疑者的发声便也只是缺乏事实依据的臆测而已。
许落盯着陆玄看了一会儿,道:“开心点了吗?”
陆玄愕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笑了好一会儿了,原先那些纷乱的思绪一扫而空。
“嗯。”
“那我们怎麽处理这个傻逼?”
陆玄不知道傻逼具体是什麽意思,但也能推测出那一定不是什麽好的称呼,他看着许落,轻声道:“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一切後果皆有我承担。”
王阳眼神惊恐地望着许落:“你……你想对我做什麽?!”
“做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