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本就是这个用途。
而後端庄矜持的自己被弄乱,直至他在柯戎面前暴露他的本真。
最纯粹也最干净,如同完美到极致的宝石。
“裴老师,你的衣服真的很难脱。”
衬衫的外罩上全是系带,柯戎之前穿过类似的衣服,当初不太会穿,现在却像是获得了某种天赋,能够温和又耐心地去脱下,慢条斯理,像在拆一份饱受期待的礼物。
向下摸索,摸到温热的肌肤上一圈坚韧的皮质物品,是腿环。
大概越理智的人谈起恋爱就越恋爱脑。裴阑当初也没有想过这身正经的衣服,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做这种用途。
以後可能会出现更多更意料之外的事吧,他想。
都不要紧,他能够承受。
柯戎深吸一口气,心脏跳动太快,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亲爱的……”
你对我怎麽这麽好。
“满意吗?”裴阑轻声问,指尖在柯戎胸口画着圈。
似乎裴阑天生就有吸引他的能力,柯戎的动作按耐不住地有些急迫。腿环很难解开就不解,靴子很难脱下就不脱,怎麽样都好,只要这个人是裴阑就都很好。
他们靠近丶相拥丶接吻,像一条鱼奔赴另一条鱼,一个世界融合另一个世界。
……
在某个瞬间,裴阑有些受不了,于是擡脚踹了柯戎一脚,本该冷酷无情的黑色皮靴色。情又暧昧地抵在男人的胸口,如同那幅画作里画的那样。
果不其然,柯戎更爽了。
到最後仅仅是角色扮演似乎不能够再满足这个癖好古怪的人,周围的能量结构骤然改变,光线昏暗迷蒙,是教廷的主殿。
在最初转换场景时,裴阑很紧张,光线一暗,他就知道柯戎要去什麽地方。而那地方有着什麽,他也无比清楚。
在他的父神与弟弟的画像底下与人亲密,未免太让人羞耻。而柯戎光顾着情景复现,可能很难意识到这点。
不过,当他鼓足勇气睁开哭红的眼时,却发现那三扇巨大的彩窗上,只有夜使的影像是清晰的,剩下两位糊成了色块。
压迫感消失的同时,心中蓦然有些失落,他似乎,很久没有再见过他们真实的面貌。
时间太无情,即使他们的年岁同样漫长,最後仍会分别。
裴阑被抱过去,脊背抵着窗棂,有些凉也有些粗糙。
被过去的自己注视,裴阑也注视回去。
他喃喃道:“像梦一样。”
“什麽?”
“有些事物清晰,有些事物模糊,就像梦一样。”
“这里是根据我的记忆做的。”柯戎笑着说。
所以最清楚真实的是夜使的画像,生动又可观,连琉璃上的细微划痕都清晰可见。静静立在这片飘渺的暗区里,由于太过精细,甚至像是笼罩着浅淡的微光。
最中央的创世神则看不清脸,房椽梁柱也只剩下最简单的构造。
裴阑靠在他的肩上有些想笑:“父神最在意的就是祂在世间的画像与雕塑,你把祂的画像脑补成这个样子,祂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柯戎则在乱吃飞醋:“跟我在一起怎麽还想着别的人?”
一切皆虚幻,只有彼此真实而炽热。
但有时真实是一种苛责与折磨,所以,是梦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