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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番外(第1页)

番外

金秋十月,赏菊的好时节,何况边境战事获胜喜讯传来,汴梁城大大小小制卖菊花糕点丶酒品的店铺都生意颇好。像芙蓉阁的菊花酒只卖了一日就说没货了,引得不少想听听曲丶唠唠闲的达官贵人不满。

戴晓兰本就心烦,这几日闹事的也多,好似宫里生变,连带着他们这潇洒地也不安定。

哭哭啼啼的姑娘嘴角淤青,看着真叫人心疼。“姐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万大人触怒了龙颜,我们要卖给别人了。”

戴晓兰一边安慰着,心里也犯嘀咕。芙蓉阁早成了内卫聚集之所,存下的菊花酒等着他们来喝,可少有半月,没见一人来过。

在她打算去信杨宅时,跑堂说高老板来了。哪个高老坂?上任掌柜,後来经万爷举荐入宫了。

“高老板,稀客,想来宫中事务繁忙,这麽几年也不得空来阁里坐坐,有几个娘子可是到现在还念叨你这个阿弟呢。”新来不久的小姑娘端来清茶,给客人倒水的时候不忘多看几眼把人看个明白,听见掌柜轻笑,瞬时红了面庞,踩着碎步退下。戴晓兰又问:“可要人弹支曲?菱娘如今过得可好?”

“借阁主宝地讨个清净罢。”高芝摆摆手,年纪轻轻,眼底都是疲累,“托孙大侠的福,姐姐寻了好人家。”

戴晓兰陪人静静坐着,一碗茶喝完,见高芝擡头端详墙上挂画,无声笑笑,“这字,高老板应该熟悉。”

“是。杨大人的字,独成风格。杨老现在,当真自在,真教人羡慕。”

“羡慕?高老板应该最懂,哪离得开天子慈悲。”戴晓兰瞧着高芝,眼含笑意。

高芝仍看着那丛兰花,长叹了口气,“君子爱兰……随遇先生,过罢年,这皇城就空了。”

戴晓兰一默,笼里画眉啾啾叫了两声,她擡头看去,系在笼边的蓝色云结,飘穗被鸟拽得一根不剩,忽然笑出声。

“郝先生埋在这儿,芙蓉阁的牡丹虽然比不上御花园,我还要等牡丹花开。”

“牡丹啊……花开的时候,万大侠会回来看的。”

天色陡然一暗,洒下大雨,很快洗去树丛覆盖的一层浮土。

戴晓兰动了动嘴,出口的却是一个道士,“那个道长呢,他还会不会来,或者去长安?”

不过七日之前的情形,高芝的回忆已多是模糊。他只记得一身黑白道袍的年轻道士手持红缨之剑倏然从宫门落下,又在一片金黄中,轻而易举丶小心翼翼叼走了一叶无根的浮萍。

“终南山亦有衆多修道之人,圣上想来不会舍近求远了。”

阵雨停,高芝走了,带了一坛在窖藏时就放了安神药的菊花酒。

宏德四年二月,帝迁都长安,改元和光。

怀安今年冬天很冷,九多和妻子给花园里的花铺了稻草,只望不会有花冻伤。到三月,枝头挂上大大小小色彩不一的花苞。九多把园主人的朋友一一叫来看,花还未开,皆是泪下。

花开得最好的时候,胡雎收拾好了行李,和夫人一人一马,跟着儿子的商队前往酒泉。临行前他折下一枝正红的牡丹,放进了堂屋洁白的玉壶春瓶。

许应被调往高台领兵。那本《河西民情实录》,在怀安做都尉的独孤游时又给其批注丰富了许多内容。

一园牡丹开枝散叶,怀安的百姓渐渐多了人培育各种花草,商路通畅,河西的佛寺不复荒凉,花草树木,随之而生。

长安的大慈恩寺在帝後同登大雁塔後更为繁盛。

不过只有施主自己知道,大师开过光的佛珠到底能不能涤荡心灵丶换来心安。

御花园里仍有牡丹,这从洛阳皇宫里移栽来的珍品让花匠无不提心吊胆。

一片如玉如瓷的白花,为何开出一朵红白相间的花,又让天子如此痴迷日日来赏,无人知晓。

高芝看着袁平裕仿佛着魔的神情,他想起自己带匠人去那囚禁之所铲花,有株根部的泥红褐如血。

花谢了,袁平裕开始失眠,身侧温香暖玉止不住梦中光怪陆离。

他试过喝酒,喝醉了,还是梦。佛珠呢,他随手赏给了妃子。他想找人说话,很想很想,但那与他从小作伴的皇後,不知为何,也许不像过去二人天真,他不敢再多说。

温好的酒,倒进淡青圆润的小瓷碗,呈在天子面前。

菊花酒清香,什麽酒,袁平裕闻得出来,哪儿来的,他不用知道,只需要知道一直跟随他的近臣办事总合他的心意。

什麽是陪伴,什麽是信任,亲人有多亲,近臣,又该多近。

所谓感情,谁能说没有掺杂别的东西。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高芝,我可有错?”

“陛下没错。”

“朕没错?”

“何错之有。”

“好……好,好!倒酒!”

烛光前的人影轮廓不明,袁平裕看到很多人,男人丶女人,老人丶少年,他们都在笑。他也笑了,嘿嘿笑着,短促又尖锐,脚一绊,跌倒在谁怀里。

“陛下丶陛下……正宽,正宽?”

他嘟囔着,“叫我平裕……”

“好……平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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