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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疯子（第1页）

莫柳再一次含上颜律的嘴，他微微仰着头，双手环上颜律的肩颈。

莫柳是什麽意思，颜律一清二楚。

他眼里倒映着莫柳浓密的眉睫，脑中嗡声一片，浑身的火热集中到了一起，这次什麽花什麽粉也没有，但理智好像又一次丧失。

莫柳几经疯狂的挑拨，颜律的意志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莫名的想哭，内心酸楚像一座大山压得翻不了身，这世道是何等不公，明明所爱之人就在眼前，可惘时伤害他，醒时又要失去他，这世界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他曾以为自己心志足够坚定，但是却连一株小小情花的毒都解不了。

他的战无不胜，早已化为乌有。

直到他带着莫柳到了凤凰谷，他终于想起来了在百骨峰上的誓言。

那日，无生的身影在风雪中像一抹摇曳的灯芯，他握了很久才握住。

他说了，要送他回去的。

莫柳，莫留，切莫再留。

颜律手指掐进自己的掌心，指甲陷进肉里，他声音嘶哑着：“不可以。”

颜律发誓这一世他不会再让无生掉一滴眼泪，所以他可以无限纵容他，做任何事情去补偿他，除了爱，他不能给。

他清清楚楚的明白，爱他的只是莫柳，不是无生。

他凭什麽替无生来原谅自己。

“为什麽？”莫柳顿在了那里，在被颜律推开时，他甚至没有站稳，他手扶着身後的木桌，胸口闷疼，看着颜律，第一次觉得他的眸子如此冰冷。

桌上趴着的黄眉似乎感觉到了什麽，它鼻子嗅了嗅，爬到莫柳的手边吱吱叫着望着他。

莫柳红着眼眶，声音开始颤抖，“这麽多年我一直想知道，你对我好，容忍我，是为了什麽，你一定很爱那个无生吧，我是不是跟他很像？”

颜律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莫柳见他愣着不说话，轻轻一笑，好像事情都在预料之中，他道：“我知道，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只要你这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颜律？”说着，莫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短刀抵在脖子上，他眼神狠厉，好像那才是他该有的神情。

“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抛弃我，那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不愿意欠你什麽，这条命我也还给你。”

莫柳是个疯子，他自己知道，有时他想他可能就是天生邪种，因为他的爱不伟大，又狭小，颜律在，他便活，颜律不在，他便死。

卑鄙又愚蠢，但是，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生不如死的日子里了。

“莫柳！！”颜律不知道莫柳什麽时候私藏了一把刀，惊恐之後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夺他手里的刀。

纠缠之中，刀刃划破了莫柳的掌心，在平静的夜里添了一丝血腥气，桌椅板凳摔了底朝天，不知怎麽的，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更准确一些，是颜律一心夺刀，莫柳趁机给拳。

黄眉也没逃过一劫，不知被谁给误伤，以一个极度完美的弧线滑进了床底，再不出来了。

哐当一声，刀落了地。

颜律抓着莫柳的手腕，把他按在墙上，短暂地扼制了他的挣动。

颜律的脸上挨了拳，红了一片，其实，他早就可以抢到刀，他只是想要莫柳可以好好打他一顿，只要能给他出气。

“莫柳，冷静下来了吗？”颜律眉眼锋利，靠近时有种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