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摇首,“不知。”
中书令不敢再问了,忧愁地看了一眼屋门,随後,领着人匆匆离开。
不出半个时辰,秦铭喘着粗气赶来,皇帝早就没了耐心,“你不去贡院查案,来我这里做什麽”
“回陛下,臣找郑相。”秦铭也是想哭,这麽大的案子,他要人手啊。
沈安宁没好气道:“等着。”
秦铭不敢吭声了,缩着一旁等着。
等到子时,郑冉才出来,秦铭迎上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让皇帝先走。
沈安宁没时间与他计较小问题,她急匆匆问郑冉:“如何了?”
“不大好,先生守着你,你将雁南带走吧。”郑冉说,此刻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但雁南在这里,她就有些害怕。
明明没有证据,她还是担心。
沈安宁点头,“我让细雨带她回将军府。”
郑冉颔首,转而看向秦铭:“师父在等我?”
“等你,走走走,去贡院。”秦铭顾不得皇帝在,伸手去拉郑冉,“快走快走。”
郑冉看了皇帝一眼,随後匆匆离开。
沈安宁记得她的吩咐,让细雨去将雁南带走。
雁南被带了出来,她站在原地有些无措,“为何要走,太傅还没醒呢。”
“你也累了,我答应过二哥照顾你,你先回将军府。”沈安宁也有说辞,认真地看着雁南。
雁南微笑,“我不累,我想陪院正。”
“陪她干什麽,我陪你回家去,我累了,一起走。”细雨上前说和,拉着雁南就要走,“累死了,我和你说,事情还早着呢,让你睡觉就睡觉,指不定就明日就睡不到觉了。”
细雨半拉半走,将雁南拖走了。
雁南不乐意,“我刚刚看到了郑相行针的手法,很厉害,我想学一学。”
“你可别找郑相,她忙着呢,没空搭理你。”细雨提醒雁南。
雁南有些委屈,“那丶那院正会吗”
“我不知道,郑相是集百家之长,什麽都会,女红也会。”
两人说话的声音徐徐远去。
屋门被推开了,一团热气扑来,夹杂着血腥味。
沈安宁没多想就想进去,身旁的人拦住她:“陛下,先回宫吧。”
沈安宁见不得血,万一发狂呢。
她自觉地停在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明来累得坐在椅子上,她不好走过去,只能先回宫。
皇帝回宫,自然不是图睡觉,将满朝文武都找来,挨个骂一顿。
郑冉与粱廷玉都不在,说和求情的人都没有。皇帝精神十分好,陆陆续续骂了一夜,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下面跪着的朝臣脑袋越来越低。
僵持一夜後,天亮了,皇帝精神抖擞,朝臣困得打哈欠。
沈安宁不散朝,他们就得跪着,她是军人,几日不睡觉,他们一群文官,哪里受得了。
就这麽耗着。
郑冉与秦铭赶回宫,远远瞧见乌泱泱跪了一片。
秦铭瑟缩了下,“你去,我在宫外等你,我这把老骨头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