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还是缄默。
两人没有继续这件事。
安稳过了一夜。
翌日,白狼来了,雁南也跟着过来了。沈安宁意外,白狼扑向她,两人闹作一团。
沈安宁阔气道:“以後肉管饱。”
雁南轻笑道:“做了皇帝,口气都不一样了,将军的气色好了许多,我给你把脉试试?”
“不用了,这里有太医。”沈安宁拒绝了,不忘揉揉大白的脑袋,随後看向一旁的两只黑狼,同它们招手,“晚上吃肉哦,你们瘦了许多。”
“它们想将军了,日日蹲在门口对外看。”雁南也摸摸黑狼的脑袋,也很亲密。
两人三狼说了会儿话,雁南下去休息,狼留在大殿。
沈安宁和狼玩了许久,直到郑冉过来,白狼也扑向郑冉,吓得门口的内侍险些就要挡过去。
郑冉感觉到它的黏人,被舔了下,无奈道:“还记得我呢,晚上和我回府吧,府里有肉吃。”
沈安宁盘膝坐在地砖上,静静地看着她们亲密地玩耍。
最後,白狼跟着郑冉家去了。
黑狼以白狼为首,自然屁颠屁颠地跟前走了。
沈安宁成了孤家寡人。
临近黄昏时,细雨领着雁南来了,雁南沐浴更衣,换上京城时兴的裙裳,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沈安宁令她坐下,“你是怎麽打算的?”
“我过来是想学习京城的医术,学成後回去。”雁南腼腆地看着她,“我听说你二哥的母亲死了,我能去祭拜吗?”
“自然可以去,让细雨带你过去。”沈安宁心口沉了下来,“都过去那麽久了,也该忘了。”
“忘了,自然是忘了,但我来了,自然该去看看的。”雁南语气低沉,“我没想到她也死了,没见面总觉得可惜。”
提起沈家的事情,沈安宁神色有些难看,她不想提,吩咐细雨:“你领着雁南去沈家祖坟,再去沈家看看。”
都过去七年了。
细雨记住了。
雁南没有多待,起身跟着细雨离开。
沈安宁望着雁南的背影,想起了二哥。她记得二哥一笑间,脸上有两个酒窝。其实她对二哥没什麽印象,更多的是他被万箭穿心的模样。
他死了,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
未曾及冠,未曾娶亲,未曾领略人生美好。
他的人生刚刚开始呢。
沈安宁捂着心口,细细麻麻的疼让她喘不过起来,她深深压着疼,站起身,走向门口,疼意没有消减,反而让她有些晕眩。
她看向沾染暮色的天空,站直了身子,二哥,你看,雁南去见夫人了。
沈安宁站了会儿,手脚发麻的僵持感微微缓和,她吩咐心腹:“去告诉郑相,我今日不出宫了。”
她累了。
想去休息。
她坐车辇回到自己的寝殿,跨过门槛,步至殿内,平静的坐到榻上。
她仰面躺下,躺在床上,晕眩感消失了,心口依旧似针扎一般。
她困了,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雁南的声音还在耳畔,雁南说:“我听说你二哥的母亲死了,我能去祭拜吗?”
她还记得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