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得意道:“朝廷用了,朕没有用,太傅莫气了。”
粱廷玉一拳打进水里,溅起水花,毫无用处。
生气丶吃饺子。
吃完以後,粱廷玉气呼呼要走,沈安宁拉着她:“要不,我陪你对弈?”
“臣还有事儿,臣就不陪陛下了。”
粱廷玉拂袖走了。
沈安宁笑得在榻上歪倒下来,郑冉无奈极了,道:“别总欺负老实人。”
粱狐狸才不老实呢。
两人坐下来,沈安宁笑得肚子疼,郑冉拿她没办法,她却说:“我总觉得她心里有人。”
郑冉看她一眼,突然又不呆了,“她心里有你!”
“说真的呢,别开玩笑。”沈安宁擡手揉揉自己笑得僵硬的脸颊,“她肯定是在等谁。”
郑冉唉声叹气:“她在等你。”
“等我?”沈安宁意识到郑冉不是开玩笑了,“就为了曾经的恩情?”
郑冉摇首,“我也不知,但我知道,她对你不一样。”
沈安宁的帝位,粱廷玉出了一半的力气。粱廷玉为何杀六皇子呢。
旧朝皇子死得干干净净,明王登基,看似是明王作的,背後怎麽会没有粱廷玉推波助澜。
沈安宁救她一命,她以帝位相还,怎麽会没有感情呢。
沈安宁讪笑道:“你想错了。”
“是吗?不如陛下试试。”郑冉试探。
沈安宁收敛笑容,害怕道:“开什麽玩笑,你一试探,万一成真了怎麽办?你也别闹。我心里只有你,没有旁人的。”
郑冉沉默,其实她要是回来,先遇上粱廷玉,结局必会改变的。她那样的性子,有人对她好,她就会倾心相对。
粱廷玉身居高位,也美,怎麽会不动心呢。
她笑了笑,“若你前年回来,遇到粱廷玉,你会动心吗?”
沈安宁:“……”
“不会。是她认出我的,也是奇怪,她竟然会认出我。”沈安宁纳闷道。
郑冉说:“因为她派人去北羌寻你,多年来没有放弃过。”
粱廷玉大概是多年来唯一记挂沈安宁的人。就连她,都自愧不如。
郑冉愧疚道:“说到这里,我对不起你,我从未想过去找你。那年在北境见到你,因公事不敢去相认。”
郑冉并非是热性人,除了公事以外,她对其他事情都不上心。她与沈安宁的相识,是一场美好的梦境,她从未想过还会再见。
但她记得沈安宁,记得恩情。她无法抗衡家里,都是要嫁人的,她觉得沈安宁不错,沈家哥哥的性子应该不会差。既然都要嫁人,那就选择相熟。且沈安和是要戍守边境的,常年不归,她也很自由。
种种事情来说,她都不如粱廷玉。
命运就是如此奇怪,她没惦记,却让她摘了果子。
粱廷玉数年寻找,时隔多年,也会一眼认出沈安宁,这样的感情,她比不上。
沈安宁听後,没有失望,只说道:“时间的事情很奇妙的,我以前也没有想过会亲手杀了科尔索。以前我二人互相帮扶,我在想她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愿意守着她一辈子。”
最後,她亲自杀了科尔索,将其尸体挂在城门上,让她死了都没有埋葬。
念此,她轻笑一声,说道:“说不清的。”
两人皆是缄默下来。
良久後,沈安宁起身,望向黑夜,“我还是会想起科尔索,但我不喜欢她,我想杀了她。”
这是恨,由喜欢转为恨。
“郑冉,不是所有的记得,都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