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赤着脚,跑回去,爬上床。
躺了会儿,还是爬起来,做事儿。
小皇帝更衣後再度去大殿,看奏疏,背律令。背了几条,她又觉得不对劲,唤来朝臣细细询问。
大臣被折腾烦了,上回改了一条律令,让女子可以独立府邸,结果呢,惹得京城房价大涨。
如今买房子都买不起了,还要改呢。
指挥一通後,皇帝说:“改!”
大臣应付道:“臣与郑相商议。”
提及郑相,皇帝才罢休,摆摆手,让他出去。
大臣哭丧着脸出门,当真去找郑冉,还不能摆脸色,只能悄悄说。
郑冉听後,认真地看了一眼,说:“这样,你先放着,我与陛下说。”
大臣这才松了口气,仓皇走了。
改律条,何止这一条呢,还有许多要改的。不如放在一起,到时一起改。
郑冉安抚好大臣。沈安宁那厢厚着脸皮请粱廷玉吃锅子。
两人又吃到一个锅里去了。
粱廷玉吃素菜,皇帝盯着吃肉,吃过一半,皇帝问她:“你何时搬回来。”
粱廷玉:“臣已经搬回来了,陛下晚上要串门吗?”
“那倒不必。”沈安宁摆手,只是她搬回来,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了。
她十分心虚,但不能显露出来。
粱廷玉继续吃,最後放下筷子,道:“臣先回去了。”
她有些沉默,还有些寡淡。沈安宁害怕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只得目送她离开。
过了两日,绮云送了钱入宫,数箱白银,全都送入皇帝的私库。
沈安宁心中微末的愧疚登时就消散了,欢天喜地地数钱,然後在账簿上添一笔。
然後,她还给粱廷玉赏赐些美玉。
玉送到粱廷玉的手中。
粱廷玉冷笑,半晌不语,随後将与丢进箱子里,小皇帝心虚呢,良心未泯。
沈安宁才不管她的想法,补偿过了,心里就不会愧疚。
她数着钱过了两日。两日後,郑冉派人将钱拉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沈安宁气呼呼地跑到郑府去兴师问罪。
她进去没找到人,走了一圈,人在浴室。
她气得推门进去,“你好歹打个招呼,与我说一声,一声不说就拉走了,那是皇帝私库,是私库,不是国库。就算是国库,你也得打招呼……”
浴室内热气朦胧,暗淡光线下,她看到了若隐若现的脊背,美白如玉。
她顿住了,兴师问罪的话吞了回去。然後,回去检查了下,门关严了。
她记得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关门了。
然後,她一头扎进云雾里,气势微显:“你怎麽不说话了?”
郑冉擡首,朦胧光下,少女脸颊鼓鼓地,斜睨着眼睛看她,明明想看,却又时不时地挪开眼睛。
故作姿态。
她低头,双手遮掩胸。前风光,道:“出去。”
“不出去。”沈安宁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