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来了。
沈安宁刚笑了笑,郑冉闯进来,面色不悦,谁欺负她了?
刚刚上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肯定有人欺负她了。
她欲发怒,就听到郑冉的声音:“退下。”
宫娥们不奉她的吩咐,站在原地不动,直到皇帝吩咐一句:“退下。”
宫娥们悉数退下,走到殿门口,会意般将殿门合上。
殿内光线骤然暗淡下来,沈安宁心中疑惑,认认真真地看她一眼,不敢言语。
郑冉冷笑,“粱廷玉要与人私奔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秦铭说的有真有假,搬家是真,私奔为假。但粱廷玉确实搬家了,後面那件事就容易糊弄人,所以,一为真,让不少人就相信二也是真的。
这就是真真假假,最容易让人上当。
沈安宁脚下生根,委屈地看着她。
郑冉不上当,“你还委屈?”
“谁让你把我钱拿走的,我只能想其他办法。我都想好了,下一回,就让绮云传消息,说皇帝寝殿藏了个美人。”沈安宁很有主意,“这些人的钱不赚白不赚呀,你想想呀,他们如今的安稳是前线将士拼命打仗得来的。”
“我若让他们拿钱,他们要说我是暴君,说我敛财无度,既然如此,那就悄悄的来。他们花钱花的心甘情愿,还不会觉得委屈,你觉得,对不对?”
一番歪理,让郑冉无力反驳,她气笑了,“你觉得你很有理?”
两人对质,沈沈安宁穿着单衣,有些凉,她伸手去拽一旁的外衫,随意裹起来。*
“我又没给自己赚钱,怎麽就没理了。”
郑冉压着怒气:“下回你的用完了,是不是该传我也与人厮混?”
“你不成,你将来是做皇後的,得干干净净。”沈安宁贴心地为她着想。
“你还有理?”郑冉怒不可遏,“毁人名声,很高兴?”
沈安宁理屈,不得不辩解:“没钱怎麽办,你说?”
她缓缓後退,坐在床头,拿眼睛看着郑冉:“这件事与理不理的没有关系,我只觉得无伤大雅地赚钱,就不算荒唐。你让他们出钱,他会吗?我问他们要一文钱,他们就会骂我。这回花十几两,个个都很高兴。”
郑冉无动于衷,站在原地。
沈安宁说:“站着干什麽,坐着说,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郑冉久久没有回话,她错了吗?其实也没错,确实这样的方法,赚钱快。
绮云赚钱不易,走上偏锋。她说:“不准再卖这种消息,你若想要,我给你些消息,卖去各家,来钱也快。”
“什麽消息?”沈安宁快活地眯着眼睛。
郑冉说:“内幕消息,比如考核,升迁一类的,相信他们更愿意花钱的。”
沈安宁心神一动,深深点头,郑冉瞪着她:“粱廷玉的事情不准再说了。小心她吃了你。”
好端端的名声不保,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沈安宁点点头。
郑冉转身走了。
压在心口的大山挪走了,沈安宁仰面躺下,真凶啊。
气势汹汹冲进来骂一顿。
她忽而坐起来,嘀嘀咕咕:“不对呀,我是皇帝,她是尚书令,我是皇帝呀,她是臣下呀,她丶她丶她怎麽敢那麽对我。”
愤恨不平。
“算了,不和她计较,计较也赢不了,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
沈安宁跳下来,赤着脚跑到门口,吩咐道:“刚刚郑相来过,不许胡言,谁若胡言,割了舌头。”
“奴婢明白丶奴婢明白。”
宫娥们慌张地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