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得花不少钱的。”
沈安宁迟疑了。
郑冉笑了起来,伸手抱着她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你可以让各家举荐良才,各地也可以,届时再考较一二。”
“各地各家举荐的玩意儿,谁知道是不是沽名钓誉。”沈安宁唉声叹气,然後说:“真烦人,比我在北境还要麻烦。”
做皇帝与做将军,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郑冉笑了,少不得摸摸她的脸颊,“吃面丶吃肉了。”
晚上吃面,两人口味不同,沈安宁喜辣,郑冉喜清淡。
口味不同,就吃两个锅,各自吃各自的。
沈安宁吃着肉,看着郑冉碗里的笋子,郑冉给她夹了一筷子,她尝了尝,然後,又捞了一筷子,让进自己的碗里。
笋子浸了汤汁,味道重了些,她才觉得痛快。
郑冉说:“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们慢条斯理地吃的是养出来的规矩,我们吃得快,赶时间,吃慢了就没得吃了。”沈安宁说,“你在北境待了一年,还没看出来?”
“看出来了,我适合饿肚子。”郑冉苦笑。
沈安宁给她吃肉,肉是辣的,她吃了一口,便吃面去了,喝汤淡化辣味。
郑冉能吃微辣,再过不久,她跟着沈安宁吃,大概可以吃得更多一点。吃辣这件事,是慢慢养出来的,但有些人就是天生不能吃辣,她不一样,她可以吃,只是习惯不同罢了。
习惯想改也可以改,生活习惯,慢慢改,不经意间就会改了。
郑冉的面吃了一半,沈安宁顺手接了过来,低头吃着她的面。郑冉笑了,“不觉得口味淡吗?”
“是有些淡。”沈安宁说着,还是吃了干净。
吃过面,两人习惯去消食。
然後,躺在一起,什麽都不做。
两人靠在一起,时光静谧,仿若慢了下来,沈安宁翻身,抱着她,舒服地闭上眼睛。
然而一闭眼,就想起那些糟心的话。
“前些时日陛下罢免前尚书令,就是给郑相腾位子罢了,毕竟你们哪里见过二十二岁就有如此高位的人,且还是女子。”
她又睁开眼睛,郑冉疑惑:“怎麽了?”
沈安宁眼睛空洞,想着自己的事情,郑冉拍拍她额头,“回神。”
沈安宁神色微变,说:“我想立後了。”
立後之後,郑冉依旧可以处理朝政的。
郑冉好笑道:“听到闲言碎语了?”
沈安宁没吭声。郑冉摸摸她的耳朵,靠得近了,闻见少女身上的香味,她好笑道:“理会旁人做什麽。闲言碎语可多了,理会多了,多累呀,你是新朝新帝,夺了帝位,外人都骂你,你理会了吗?”
像她们走到眼前这一步,早就没了好名声,杀帝夺位,哪怕自己是被逼的,人家也会捂着耳朵不听。
选择性不去听,何必解释呢。
郑冉与她说:“等战事平定了再说。眼下急什麽呢,你匆匆立後,显得你急着沉迷享受,旁人又会说你的。”
说你这里不好,说你那里又不好,说来说去,都是不好,问心无愧罢了。
沈安宁叹气,觉得难受,“那你愿意成为皇後吗?”
“我不愿旁人做你的皇後。”郑冉笑了,“你不娶,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