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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儿回家後,就听到母亲的哭声。
兰中书令也闻讯回来,“都赶回来了?”
兰静儿点头。
“你们太不省心了。”中书令叹气,俯身坐下,“你们都是被家里惯着长大,这回是赶回来,是陛下仁慈,若在以往,脑袋都要没了。”
兰静儿询问父亲:“我们还会回去吗?”
中书令冷笑:“回去?做梦,陛下不会秋後问罪就是你们的仁善,你也收拾收拾,出城去舅舅家待一段时间,祸从口出。”
“与我无关,我都提醒她们了,我什麽都没做。”兰静儿不平,“父亲,你帮我。”
“帮你?帮不了。”中书令烦躁,“给你们机会,你们不珍惜,你以为她是那麽好伺候的?”
沈安宁能从于阐手中活着走回来,怎麽会是仁慈之辈。
那可是北境的战神。
他都不敢小觑,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家里宠得不辨是非,他骂道:“郑冉十五岁查案追去边境,你们呢?悄悄老郑相教出的孩子,再看看你们,真是丢人。”
郑冉年纪轻轻掌管六部,行事谨慎,她们这些人就知道玩耍,皇帝跟前就敢嚼舌根,皇帝看出来,她们没有用了,都赶出来。
不是皇帝罚她们嚼舌根,而是看出来,她们都是无能之人,不堪大用。
兰静儿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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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冉回府後,屋里灯火通明,她知道,皇帝来了。
皇帝歪在她的床上,看她的话本子,姿态懒散,哪里还有白日里生气的模样。
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将粱狐狸的那套都学到了。
听到脚步声,沈安宁就擡头看过去,说:“你回来了,饿不饿,晚上吃面。”
“你怎麽来了?”郑冉疑惑道。
“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与你说一说。”沈安宁招手,示意郑冉过来丶
郑冉没有过去,先换下衣裳。
沈安宁爬坐起来,盘膝坐好,认真说道:“我想开场考试。”
她顿了顿,郑冉没有回应,她爬起来,赤脚走近郑冉。
婢女见状,屈膝行礼,然後退了下去。
沈安宁喜滋滋地上前,伸手给郑冉更衣。郑冉怕她,道:“我自己来,你考什麽试?”
沈安宁也不听她的,伸手去扯她身上的带子,她伸手捂住了,道:“回去。”
“回去就回去。”
沈安宁後退一步,然後负手,直勾勾地看她。
郑冉说:“闭眼。”
沈安宁只好又闭眼。
郑冉径自穿衣,穿好後,走过去,在沈安宁侧脸上吻了吻,然後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
“好了,说说,考什麽试?”
“于阐经常会挑选侍卫,打擂台比赛,我们也来一回,开殿试,不论出身,只要写出合心意的文章,授予官职,如何?”沈安宁眼眸清湛,“你觉得怎麽样?”
郑冉说:“你是等不及秋考了吗?”
“我想着许多人没有科考的资格呀,不是人人都有的,这回考试,是不要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