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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杀猪（第3页）

郑冉就这麽看着她吃，“你怎麽不问问今日的案情进展。”

沈安宁说：“等我吃饱了再说。”

她一连吃了五六个肉包子，喝了些水，郑冉这才开口，说：“我查到了那名女子，海棠，去岁秋日入京的，冬日遇到了钱明。她给钱给钱明，让钱明赎她出去。”

沈安宁疑惑：“为何要钱明赎，自己不能赎吗？”

“所以钱明对她死心塌地。今日仵作给钱明验尸了，在他的胃里发现了药物，一种令人发狂的药物，如今不知道是海棠下的，还是在崇文馆内被人下药。”郑冉解释。

沈安宁恍然大悟，“钱明是被人下药，误杀了山娘，然後自己愧疚自戕？”

郑冉说：“自戕这件事，我觉得是药物所致，情绪不受自己控制了。京城脚下做局，由此可见，烂透了。”

沈安宁沉默，拿起桌上的包子，卖力地咬了一口，里面是烤肉馅的，味辣。

三口就吃了。

郑冉说：“我入大理寺，想是便是无冤案，後来我发现自己深陷淤泥中，无法自救，遑论其他人。”

这是她第一回同沈安宁说这些心里话。

沈安宁眨了眨眼睛，她觉得北羌烂透了，是因为北羌习俗。而京城是闻名之地，儒风昌盛，怎麽会烂透了呢。

她想起起来了，前朝皇帝懦弱，吃了败仗，将她送出去，而京城依旧纸醉金迷，不知居安思危，不知危险就在前面。

他们只知玩乐。

她试图辩解：“郑冉，我是皇帝了，怎麽会烂透了呢。”

“陛下，你要做的不是守住江山，而是要改变这里。你懂吗？”郑冉说，“打江山容易，守住很难，这件事，是要挑起世家与北境将军的矛盾，而大多将军去了前线，你一旦偏向世家。世家们寒心，若偏袒世家，朝堂上步步难进。”

她想过，让细雨假死离开，安抚世家。

可这样无异于让北境寒心。

沈安宁领悟，道：“懂，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世家这里我来，不必安抚，打杀几个，再升迁几个。”

这就是上位者的手段。

郑冉诧异：“粱太傅教你的？”

“不是，于阐就是这麽做的。”沈安宁抿唇笑了。

于阐，于她而言，就是噩梦。

但她还是学到了些内容，她说：“我想要习武的人才，过些时日，开场擂台赛，让下面的人都可以试试。”

这是于阐的手段，不过于阐不喜欢看人和人比，喜欢看人和狼比，和狮子老虎比。

郑冉说：“别太激进。”

“我知晓从哪头猪开始杀了。”

郑冉：“哪头。”

沈安宁说：“尚书令啊。”

郑冉轻笑，道：“你得问问太傅。”官场上的事情，她二人都很陌生，她在慢慢摸索，沈安宁更是一窍不通。

沈安宁眼眸柔和起来，说：“她让我杀的，那就杀一个试试。先查查他那个孙子，趁机让尚书令在家休息吧，你暂代，如何？”

郑冉至今没有官职，但她是皇帝跟前的人，代为处理朝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早有。

这回添补上去，也没人敢议论。

郑冉说：“不成，我太年轻了。”

她才二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