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口鸡汤,点点头,“先杀哪头猪?”
粱廷玉的脸色又不好看了,“陛下当自省。”
沈安宁说:“以前,我喜欢太傅身上的利索劲,不想,如今你突然不利索了。”
你不告诉我杀哪头猪,我怎麽知道杀哪头。
粱廷玉扫她一眼,说:“陛下,”臣年岁大了,自然不利索了。”
“是吗?太傅不是才三十二岁吗?听说三十左右的人身子也还不错。”沈安宁絮絮叨叨,然後,粲然一笑,说道:“粱太傅,单身的人久了会显老的。”
“咳咳咳……”粱廷玉一杯酒喷了出来,觉得失礼,忙用帕子擦拭,不可置信地看着小皇帝,“陛下,休要胡言,我可是你的先生。”
沈安宁无辜道:“朕说的是实话。”
粱廷玉不喝了,起身告辞,小呆子油嘴滑舌,话说多了就开始偏了方向。
小疯子就不会这麽说的。
粱廷玉气走了,沈安宁继续喝鸡汤。
郑冉回来了,她立即招呼人去下面条。
郑冉吃鸡丝面,她吃辣子鸡面,上面浇了一成辣子鸡,辛辣的味道冲上来,郑冉捂着口鼻,“你最近怎麽喜欢吃辣。”
“我本来就喜欢,北境没得吃,辣也是要钱的。”沈安宁大口吃着鸡肉,舒服惬意极了。
郑冉低头喝鸡汤,鸡汤熬了很久,鲜美又香,闻起来,心里都很暖。
她吃了两口,沈安宁说:“我明天给你做菜吃。”
“你?”郑冉意外,“你会做什麽?”
“我会做很多。”沈安宁低头说,脑袋从碗里拔了出来,看向郑冉:“我会做京城的菜,跟在厨娘後面学的,我会擀面条,会做包子会做饼。”
她会很多,以前打战场的时候忙,现在闲散下来,她就想起来,她也会做的。
郑冉说:“你还是别做,对了,今日可有难事?”
“太傅在,她会处置的。她让我杀猪,没说杀哪头。”沈安宁絮絮叨叨。
“杀猪?”郑冉不理解,杀猪需要皇帝杀什麽?
此猪莫不是人吗?
是不听话的朝臣。郑冉会意,道:“再等等吧,先处理细雨的事情。”
沈安宁继续吃面。
晚上,两人相敬如宾。
郑冉继续去查案,沈安宁又留下太傅,与她唠唠叨叨一整日,然後,吃饭前将人赶走了。
郑冉晚上没有回来吃饭,被郑父请走了。
家里备了酒宴,郑父询问案子的进展,郑冉低笑一声,抿了口酒,道:“父亲在替谁试探?”
郑父愣了下,说:“你什麽意思,你母亲想你,让你回来,我趁机问问罢了,我在朝廷之外,替谁试探。”
“父亲,您若想得通,置身事外,您便是干干净净的。您若是再沾染些东西,替谁忙碌,您觉得陛下会容忍你吗?郑家有前科,郑家对她做的事情,她不计较,不代表不存在。”
郑冉轻笑一声,自己斟酒喝,父亲羞得面红耳赤,她说:“父亲有时间在我身上算计,不如关门好好看看祖父留下的书稿,教养儿孙,女儿在朝一日,郑家後代就有复起的一日。与其看着碗里的肉,不如提升自己的实力。家里儿孙是什麽模样,可能承担重任,您比谁都清楚。”
郑父也羞得说不出话来了,郑冉又饮了一杯,而後放下,起身走了。
她饮了三杯酒,并不多,如常回宫。
今日吃包子,是肉包子,沈安宁喜欢吃,一连吃了几个,郑冉吃不下了,她喝了酒,就不想吃东西了。
沈安宁见她不吃,吩咐人去熬粥,说:“喝粥暖胃,明日起来就会饿了,到时候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