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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权力捉虫 ◇（第2页）

她以为，敏木尔就算不再怜惜她，少年夫妻一场，也该怜惜那没出世的孩子。

可是她想岔了，敏木尔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

“你说的我都已知道。可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呢，我的小玉儿？你跟了褚策三年，还不明白麽？”

敏木尔笑，英俊的面容熠熠生辉。

“对，我不明白。”明玉目光幽寒。

她当然不是不明白那粗浅道理，她是不明白敏木尔为何会变得这麽势力和卑鄙。

她曾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在袁府的卑微境地里，想了多少主意，拼了多少回性命。可敏木尔，就轻飘飘一句话，放过了褚萧不说，还与他狼狈为奸。

换做三哥，有人欺负他老婆，伤害他的孩子，他提着刀上门去剁人都算轻的。

“你真是天真。想来是褚三宠你宠得太盛了。但他死了，你总该成熟点了。哦，对，他的尸首就在东呼伦，我回去该怎麽对他呢？玉儿？你说？”

敏木尔说着，拾起明玉一抹皓腕捏在手里，指间的力道越来越重，纤细手腕立时被他掐出一片青紫。

但她并不紧张于痛。她听到敏木尔所言，想起了呼伦人辱边栎尸身的传闻，一时心焦。腕子一翻，趁手上没有镣铐，直推了敏木尔一掌。

再右肘击其下侧，反扭其手臂，挟紧他喉头叱道：

“你休得侮辱我三哥！”

却听敏木尔冷然一笑：“三年不见，玉儿功夫见长，但你——”

挺身一拳击中明玉肋下穴位，气力极重，明玉臂膀瞬时瘫软。也趁这间隙，敏木尔拾起手镣锁住明玉的两腕。狰狞笑道：

“你怎会是我的对手？”

他本就是男子，体格筋骨都占优，这三年做呼伦大将，亦靠武功吃饭。如今的身手虽不如韩宁，却已与裴恭不相上下，压制明玉实在绰绰有馀。

便卡着明玉的脖子，捏一把她的玲珑鼻尖，逗猫般道。

“玉儿，这三年你不止功夫渐长，人也比从前能干。我还记得，你当初嫁给我，可是娇生惯养的什麽都不会做。现在，我看你伺候你那姘夫褚三，洗手做羹汤，厨房厅堂卧房，伺候得可真细心，真周全。”

明玉被卡得脸色煞白，晓得敏木尔已因妒生恨，稍不顺意就会掐死她。却不求饶，咬牙道：

“他不是我的姘夫，他是我丈夫。我与他的婚事，是我阿娘滢川长公主和他阿爹允阳王亲自定下的。”

“是麽，那你为何问我要休书？”敏木尔冷笑。

“想了却後顾之忧是麽？你自己也知道，便是按照你们大齐律法，只要我不死，我不给放妻书，你跟他在礼法上就没法名正言顺做夫妻，你母亲同意也没用，他就是强霸占你做妻子。而你以为你那姘夫是要成大业的，不舍得他有这样的污点，是麽？”

明玉沉默，因敏木尔说的确是事实。

即便是大齐，礼法也崇尚父权与夫权，女人想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就是僭越。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当年柳姝城，也只敢对外说“代父与弟守家”，往後找夫婿只能入赘，方可在父权的框架里，掌握一点小小的权柄。

不婚如是，婚姻也如是。

只要前头的丈夫没死，没分离，不放手。女人们即便遇上真的爱她疼她的人，只能搞姘居丶偷*情丶蓄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冒着随时被人拖出来打骂的风险，想与爱人正大光明做夫妻？难。

敏木尔正是知道这一点，开始折磨明玉。

“褚三在的时候，我拼不过他，便是将你们大齐礼法说破了天也没人理。但他死了，我们就来好好论论。”

“玉儿，我没休你。所以，我们还是夫妻，我还是你的丈夫，对吧？”

“正常夫妻该做什麽，玉儿，褚三平时夜里都对你做什麽？”

“睡觉，是不是？彻夜不休地睡你。毕竟，你这麽美，比往日更美。。。”

敏木尔笑。像贪婪，像嫉恨，又像渴望，手顺着明玉的曲线往下游移。

明玉感觉恐惧，回身想反击，却手脚都戴了镣铐动不了。挣扎间，被敏木尔强行翻了过去，手使力一按她那纤细的腰，她便无力跪倒在床榻前。

下巴磕到床沿上，舌头咬出了血。

“你要做什麽，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敏木尔。。。褚萧。。。你难道不惧褚萧吗？”

明玉犹在想办法威胁他，不惜搬出褚萧来做救兵。褚萧要娶她，已是全城皆知的事。

却被敏木尔攫住下巴笑道：“傻玉儿，你不说，我不说，褚萧怎麽会知道？但你既提到他，阿哥便与你多说几句。”

“你要嫁给他了，他是个怎样的人你知道麽？比我还差了千百倍呢。他那前妻程夫人，都快被他整痴呆了。”

“玉儿，你要嫁给他，我真替你难过。这般比比，褚三的确是个好男人。但你又偏遇到我和老七，这怪不得别人，是你命不好。”

他的手刮过明玉清秀的下颌，一路往下。明玉双眼涨得血红，知道他想做什麽。嘶声吼道：“敏木尔，你放开我！”

但这无济于事，谁都知道这无济于事。她的手脚都被禁锢住，很快，嘴巴也被棉布塞满，眼睛被红布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