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策逗道:“傻孩子,你丈夫不是我,还能是谁?还是说你这坏丫头,看上别的男人了?”
这时的车驾正沿着一汪野湖走。安平驾车。
说是野湖,实则颇有湖光山色,只是没有人造的桥和亭,却已然是时下文人骚客喜好之地。
苍茫之芦苇,翩跹之野鹭,日暮时水面上荡起的寒烟,夕阳下那水天一色丶万鸟群飞的奇景,早已在文人诗词里相传。
他们来到这地方,褚策撩帘看看,笑。不过如此。
比起他经战过的许多地方,不足一提。可哪晓得,他的小娘子喝了几瓶酒,兴致就上来了。对安平道:“总管,绕着湖一直走,走到天尽头。”
安平便晓得这是喝酒喝的上头了。天尽头,他哪儿知道在哪,围着湖转呗,看娘子满不满意。
也就在那一直转啊转之间,湖光丶日暮,秋色,鹭飞,以及芦苇的摇曳,对岸隐隐渔火,都未能入褚策的眼。因为那车内,自有绝妙的旖旎风光。
褚策晓得,他小娘子纯正的北人女子,生来就野。却从未想过,她野成这个鬼样子。
喝完所有的酒,明玉就狞笑着欺到他身上,裙子一提,春光乍泄。褚策恼羞成怒,骂:“娘子,你是我正娶的妻,放端重些!”
明玉附他身上,喝空最後一口酒笑:“端重?端重能勾公子爷的魂吗?勾不到,奴就不要。”
褚策偏了偏头,晓得她又开始作戏。他此时没喝酒,却有股蛮劲儿涌上心头,且看她怎麽作装,反正,怎麽作装,终归是他的女人。
便低声笑问:“那某说错了,娘子要怎麽,才算勾某的魂呢?”
话未说完,嘴间塞来一块冰冰凉凉。是明玉,扯了彩绣鸳鸯的红缎子小衣塞到了褚策嘴里。笑嗔:
“傻公子爷,这样才算!”
便坐到了褚策身上,咬着他耳朵,前後摇移。
可那小衣冰凉触感,甜香清香的独特气息直往他脑子里冲。马车摇摇晃晃,明玉柔软的手指上下游弋,又让他头脑发晕——
男人一生受困于情*欲,他开始深信这一点。
他命也不要了,尊严也不要了,这一生就是她的奴隶。只要她永远这麽爱他。
褚策渗出眼泪,暗自发誓。
明玉却不知他想这些,只等戏弄够了,扯下红缎子小衣,咯咯笑道:“公子爷,奴奴放你——”
却话没说完,马车路遇石子,猛颠簸一下,明玉哎呀一声娇喘,就破了功。
破功的下场是什麽?就是失了控,败下阵,她永远爱他,生生世世,她是他的女人。
褚策嘿嘿一笑,明白了,喝一声:“安平,走歧路!”
明玉回首骂:“怎的走歧路?”
褚策一翻身,将明玉拥在怀里,咬她脸笑道:“小娘们,不走歧路,你怎晓得你男人厉害?”
明玉自知敌不过,歧路的石子一颠又一颠,让她险些闭过气去。无力抱着褚策骂:“这公子爷,好凶啊。”
褚策不甘示弱,笑道:“这小娘们,好野啊。”
明玉衣带已被解了一大半,胸口敞得更胜先前,叫湖风一吹,打了个寒颤。褚策赶忙那了大氅将明玉包起来,可哪晓得明玉不理他,索性除了大氅轻笑:
“就是野,才压得你死死的。”
褚策翻了个身喝:“安平,驶快些!”又低声在明玉耳畔道,“不然我这小娘们,不晓得谁是主子。”
那马绕着野湖跑了三圈,明玉终是敌不过,开始求饶:“公子爷,公子爷,奴奴错了。你饶了奴奴吧!”
她这时面上宛如桃花,一片粉红,双眸含着水波,任谁见了都要怜惜。可褚策就是狠了狠心,恨道:“坏宝儿,就晓得一时讨饶,公子爷就不放过你,叫你长长记性。”
明玉就在那逼仄马车里,抓着棉垫子,噘起嘴受罪,一下接着一下。时不时回过头去,亲亲褚策。褚策也抱紧了她,在她耳畔哄着:乖乖,心尖儿,坏宝儿。
可到了最後一会儿,马车行到一群红彤彤枫叶下的时候,褚策突然咬了她一口,明玉愣了会儿,舌尖被他咬破,流出血来。于是负气掐了他。
褚策抚着她温柔笑:
“乖乖,别气了。给我生个女儿吧。我刚想起昨夜恍惚做了个梦,梦到我有女儿,还是两个。”
明玉捏他鼻尖,朝他右颊狠咬一口骂:“坏人,就你,还两个,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