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儿,我要谢谢你阿娘,她那麽远过来,不论因由怎样,过程怎样,最终把你给了我。就冲这个,我需好好敬她。”
褚策侧过来对着明玉,神情极为认真。
“我往日没去上京找她,不是我对你不真心,是因我不知道,长公主竟是这样一个。。。这样一个尊贵的人。是我偏狭,少见识了。”
明玉垂眸,晓得他的意思。
滢川长公主艳名在外,世人都以为她是个妖冶妇人,褚策以前醉酒,也曾骂长公主骂得极难听。所以今日见到真人,才大为震撼,继而生出自惭——
样貌上自是绝顶的美人不提。令人奇异的是,她根本不是什麽妖妇,却似一朵月华中的牡丹,妩媚中又凝聚着皇家气象,直在提醒衆人:她是大齐的公主,景帝与发妻的掌上明珠,真正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
褚策原还担心,认完亲,长公主会和褚铭扯不清楚,闹出笑话。今晚看到真实情形,才暗骂自己龌龊。
长公主何等尊贵人,都是大王舔着脸往跟前凑,她仪态端重。宴罢,大王磨磨蹭蹭还想坐一会儿,她念天色晚了自回了房,遣晚春相送。就连发怒斥责褚策时,话说得严厉,却措辞得体,没有半句粗言。
那般尊贵仪容,那般绝代风华,难怪英雄才子竞相为之折腰。
“阿娘很美,极有气度,是有许多人仰慕她。”明玉笑了笑。
“她待人不坏的。以前晚春姑姑家里落难,是阿娘保住她。六姨母在宫里受欺负,老大未嫁,是求了阿娘,才得以嫁去尹家。还有今上,几度受太後发难,亦是阿娘联络朝臣帮他解围。”
“她待皇家人和自己人都好,她只是待我不好。”
明玉神色一黯,语声低了下去。褚策想安慰她,不料她轻巧翻身,欺到他身上,问道:
“但你想过没有,她明明待我不好,三年都没有管我死活。怎麽就突然找到我,要管我的婚事?”
褚策一滞,晓得了她在怀疑长公主的来因。伸手在丝被里,往她身後圆翘处拍了一拍。
他的小娘子虽瘦,身後却是又翘又饱满,似一颗清甜的蜜桃,轻轻拈开皮,汁水丰厚,红帐暖衾内,他常爱不释手。
“别担心。”他笑。
“这里是江北,你阿娘无兵无马,能惹出什麽事?退一步说,就算惹了,我摁不住事,还摁不住你阿娘吗?你阿娘这趟来,着实成全了我们,我们自当孝敬和感激,你有空多去看看她。需带什麽礼,吩咐安秀去办。”
明玉嗯一声,笑了,双眼却有些犯眯,钻进褚策臂膀里。褚策抱了她低哄。
今日定是累得紧。白日耗心神,夜里又让他折腾这许久。好容易歇下,他也就不想她再操心。一边细抚她的脖子丶耳垂,一边想这前前後後的事。
长公主来的极为突然,引起了褚策心里两件事:
一是她的来因,正如明玉说的,她这些年都不曾管她,怎会突然千里迢迢跑来,管她的婚事?必有其他原因,他已派人去查。
二是,如何最大限度保护长公主的安全,这也是褚策为何迟迟不去上京认亲的顾虑之一。但此事他从来埋在心底,不与任何人说。因涉及一段往事,一桩秘密,涉及到穆云山。
待明玉睡着,褚策穿好衣服出去外厅,安平已在厅内应候。
“查到了吗,琼苑守备是谁负责?”褚策问。
“刚换成宁远将军徐益,一百精锐守卫。”安平答。
褚策点头。
看来大王对长公主着实关心,长公主刚住进琼苑,琼苑守备立刻升级。宁远将军徐益品级不高,却是大王直属,可自行调度三千金甲卫,本人武艺称得上杰出。
“再叫裴恭带上我们的人,潜在周围。”
光指望大王,褚策还是不放心,裴恭机智,脸也生,让他去加一道保险更好。
“云山确定走了?”褚策问。
“已按君侯吩咐,命他加急去国北巡视。奴亲身送他出了城。方才沿路眼线送信,亲眼见穆先生已到刘庄。”
“沿路监看,不得松懈。要确定他去了国北。”褚策再三嘱咐。
长公主来的太突然,他来不及提前准备。只得在晚膳时抽身出来,急唤安平传令,以去国北边关巡视今冬布防为由,支走穆云山。
安平亦知事情严重,片刻未耽误,催着穆云山走。当下二人都知道,穆云山与长公主,绝不能见面。
作者有话说:
谢谢看文的小宝贝们~~
就还有些朋友叫我改文名,有点犹豫ing,要不要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