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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冲动 ◇（第2页）

“你不要拖，把这个最要紧的解释清楚，她就不会那样心伤。後面怎麽吵怎麽闹，是他们夫妻两的事。你再帮她出出气，让三哥吃些教训也未尝不可。”

安平从善如流。回府用完晚膳便去与明玉说个清楚。明玉不吐一字，却显是听进去了，紧蹙的眉心放开了些。再与安平确认几句，便觉察饿了。安平才知她这一日都没怎进食，亲自去厨房端了宵夜，看她吃完方离去。

岂知这夜半夜，安平被宝镜叫起，说明玉忽地又闹起来，披头散发要去书房找家主，根本拦不住。

安平闻言，整好衣袍迅步追过去。他不拦她，也没道理拦她。她忧思满腹寝食难安的，那肇事的男人就着八菜一汤吃了两大碗饭，与亲卫在武场练刀，再回书房批奏报，泡了两刻药浴上床睡觉，生活规律得很。

两厢对比，安平都气不过要问一句凭什麽。

安平从身後丫鬟手上接过皮氅给明玉披上，挑一盏紫檀纱绢宫灯，仔细扶她往书房去。这时书房院门已下钥，院门紧锁，安平喝一嗓子，当值的门房听声骨碌爬起来开门，一路开到书房卧房。免了通报，明玉踢门径直进去，用力把褚策摇了起来。

“怎的了心尖？”褚策睡眼惺忪，恍惚以为明玉犹与他同床，只是半夜做梦惊醒寻他。

平日闺房里二人相对时，他向来热烈，不怕肉麻。迷糊中搂过她肩膀要亲，口中心尖儿肉乖地乱叫。

明玉冷脸不应。他茫然环顾，望见安平与宝镜二人举火点灯，眼中均投来嫌恶之色。才彻底清醒。

“这麽晚不歇着，娘子何事？”褚策正色问。

明玉脱了氅衣，里头单穿一色的短衫罗裙，发无饰物，仅一道墨黑乌发单披在肩侧，露出苍白面色和消瘦下巴，显得益发单薄。安平瞟一眼，心里不是滋味。

“你是不是喜欢她。”她问。

没头没脑的一句，褚策有些懵。“谁？喜欢谁？”

“文瑜。”明玉眼里火光烈烈。

她本不愿问出口，她知道王侯家妇该怎麽做。她已同她祖母丶母亲一样，将那女人打了出去。而他白日都在解释与那女人没有茍且，安平也特特来作证。

这台阶已铺得十分足，若她是个贤淑女子，就该顺着台阶下，闭嘴丶翻篇。若仗着年轻受宠再作一些，就抹抹眼泪冷他几天，等他来赔礼讨好时，撒会儿娇，要些好处。就是个好命的知情识趣的贤女子，说出去羡慕死大半的闺中妇人。

可她已经做不来，噩梦依旧缠着她，肚子里像烧了一团火，半夜里心肝都要被烧烂，非要来问一问他。

她也不会像在西厥对着敏木尔的时候，说什麽“如果喜欢，就梳洗干净留下”的话。褚策若真喜欢文瑜，她就一把火把这破房子烧了，一走了之。

她所思所想，褚策是不知道的。

只道她一贯乖顺冷静，往日怄气，哄一哄她，她便会自己纾解，极少让他操心。这会儿大半夜冲动跑来，就为质问是不是喜欢文瑜，褚策已十分诧异。

但还是否认道：“我怎会喜欢她，我不是早说让她走，是你说可怜她，将她留下。”

明玉缓了缓，忆起有这麽回事，吃了个闷雷，却不松口，又问：

“那你是不是觉着我与她相像？”

大模样是有些像，否则也不会认错。

褚策正要回应，遥见安平脸色一白，急朝他摆手——

千万别说像！

安平是内侍，即便不懂女人，也知道贵人们共同的秉性。

谈样貌，只能攀高的踩低的，只能对长相逊些的说她像长得美的，绝不可对长得美的说她像长得逊的。明玉平素就不听人说文瑜像她，出了这样的事，褚策若还说她俩像，今夜定会死透。

“不像。”褚策懂了，毅然摇头。

“我从未正眼瞧清她什麽样子。昨天夜里是我喝醉了，她穿了你的衣服才闹出那荒唐事来。”

又攥紧明玉的手，道歉的话张嘴就来：“卿卿，是我错了。我答应你不会再犯，你别再生气，我与那丫头真的没有。。。”

明玉偃了偃怨气，似有好转。安平正要退下，忽地见她双颊涨红，拂袖从红木脚踏上起身，失手打碎床头的五彩琉璃灯座也不管，厉声质问：

“可你就是喜欢她这样的是不是。以往对着薛决云那清白姑娘你守礼得很，对着她你就把持不住，险些做出不齿之事。”

“我知道的，我听过你们这种人，就是喜欢趁你们喝醉脱了衣服往你身上滚的女人，你以前也当我是那种浪*荡*女人。”

明玉一顿胡话乱说，喝醉一般，终于从薛决云扯到在并州时的她自己。褚策叹息一声，知道她今晚是特意来与他吵架的。听她口中的话越来越不成体统，挥手示意安平与宝镜离开，穿好衣服起身下床。哪知被明玉揪住领口，结实推一把，又跌回床上。

作者有话说：

明晚18点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