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出门,望见远方的马儿。
达瓦与葛玛,羌塘的星星与月亮。
吴邪带了很多东西,葛玛背上满满两个行囊。
大部分是衣服,有好几件袄子,用绳子绑得实实的才装下,吴邪介绍说里面装的是羽绒,很保暖,冬天就穿这个,他给青姨和阿坤一人带了几件。
带了好几捆蜡烛,羌塘不通电,蜡烛最实用。
青姨始终盯着他,看他不停翻弄。
吴邪笑说青姨你盯着我做什麽。
青姨也笑。
阿坤在屋外为葛玛刷背,达瓦与葛玛太久不见,时刻凑在一起,索性两匹马一起刷了。
青姨问这次来住多久。
吴邪说三五天,他是私自离队,住不了太久。
青姨点头,起身说给他做糌粑,问他是不是好久没吃到了。
“是啊,特别想。”
张起灵脱下外袍晾晒,吴邪送他的短刀别在侧腰,没有那麽新了,刀鞘上的纹路也消褪些。
护额脱落,额前的发半挡住眼睛。
吴邪走过来,“我帮你。”
张起灵看他,递上护额。
绳子顺着头缠上两圈,掀起前额的发後再系在脑後。
吴邪把住张起灵的手,让他自己摸摸可以不。
张起灵嗯了声。
吴邪垂眼看他的发带,
“你为什麽蓄发?”
张起灵起身,“习俗。”
午後吴邪拿出影集给青姨看,青姨有些不敢信,她说没想到她住了这麽多年的地方还可以这麽美,还能获奖。
吴邪说他邮寄过,但是送不来,所以这次他自己带来,影集就留在羌塘。
张起灵坐在门口默默听着。
吴邪从背包另拿出个信封,倒出里面的相片递给张起灵。
雨中西湖,春日一片雾气时。
张起灵疑惑。
吴邪坐在他旁边,“我家。”
张起灵低头细细看起来,而後道很美。
像羌塘一样美。
“能送我吗。”
“就是送你的。”
张起灵会说汉话,但不会写汉字,夜晚闲来无事,吴邪用石头在地上写了张起灵的名字,又写了阿坤。
张起灵点头,问他的名字怎麽写。
吴邪随即在一旁写下自己的名字。
张起灵凝神看了会儿,另拿起块儿石头,写了一行藏语。
藏语的名字。
“是我的名字还是你的名字?”吴邪问。
张起灵看他,“我们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