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月默默地打量着公主,心道好险。原来公主最在意的就是驸马的忠贞。她一直都想嫁给好人家,可是她知道公主多半没有闲工夫替她们亲自挑选丈夫,而万嬷嬷平常又不太喜欢她,不会为她费心。
她偷偷想过几回驸马,可驸马平常待人太冷淡,她鼓不起勇气勾搭。
幸好她没干出这种事,若是成了,公主就一定会和离,那驸马也就不是驸马了。
她皱皱眉头,那还是跟着公主好,幸亏自己没有犯傻!
回到威远侯府的时候,正是午後最热的时分。永嘉走在伞下,路过园子时看到小郎蹲在地上玩泥巴,他的奶娘小心地给他撑着伞。
这麽热的天,怎麽跑出来了?
她吩咐榴月去把小童抱过来。
榴月细心地先带小郎去洗手,才领着他进了永嘉的内室。永嘉虽然暂时没有生育的打算,但库房里有不少给幼童玩的东西。没一会儿,婢女就找出了几个五彩布绣球,和一套精美的木雕小人。
小郎半蹲在地上,欢喜地谢了一声:“三婶,您真好。”
“这有什麽?”永嘉随口道,“你娘呢?”
小郎做了一个鬼脸,道:“和表姨说话。”
永嘉反应了一下表姨是谁,小郎已经乐呵呵地在玩永嘉给的木雕,眼睛都在发光。
永嘉偶尔看他几眼,仍旧在发呆。
这些人都和攸州相关。果然,她想的没错。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或许只有庭州的事是意外,其他的都是有人在背後筹谋。
这些人是一夥的,想让她们丢了颜面,丢了性命。
她正出神,小郎突然爬到了她的身边,清脆道:“三婶,我不喜欢表姨。”
永嘉微微一笑道:“三婶也不喜欢。”
小郎一下子高兴起来,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同伴。他又走下去专心玩木雕和绣球,小小的身子十分灵动。
永嘉还从未听小郎说过不喜欢谁,不禁有些好奇道:“小郎,你为什麽不喜欢表姨?”
“表姨话很多,总喜欢找我娘说话!”
她被逗笑了,随口问:“那你知不知道她都说些什麽?”
“她说我不像我爹厉害,”小郎仰着脑袋想了想,和三婶告状,“还说我爹小时候经常带她玩。”
通常她们聊天的时候他也不在,听到的不多,一些和他关系不大的事情也不记得了。
小郎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三婶,想知道三婶为什麽不喜欢表姨。
永嘉和一旁的榴月对上眼神,不由微微皱眉。这个表姑娘到底是何居心,跑去和方淳雪说她的丈夫从前经常陪她玩?
两人年纪差了七八岁,想想也不会是什麽青梅竹马。
永嘉觉得她的心思其实挺明显的,方淳雪应该也看得出来。
只是方淳雪如今有孕,应当多多歇息,而不是听人瞎扯。
她摸摸小郎的脑袋,道:“乖,下次她再来你就装哭,看她好不好意思还留着。”
小郎想了想,笑嘻嘻地点头。
送小郎回去的是槐月,依公主的命令特意等了等表姑娘董氏,委婉地告诫她少去打扰方淳雪。
毕竟是梅夫人已逝妹妹的唯一女儿,公主也不愿意横插一手训斥。
*
夜深人静,水芸在黑黢黢巷子里的一间窄屋里给自己打着扇子,不安地等着人来。
没一会儿,一个黑色布巾的粗壮男人踏着月色悄无声息地进来了,抱起她就是一通熟练的疾风骤雨。
事必,水芸缩在男人男人怀里,轻声啜泣。
男人问道:“哭什麽?”
水芸泪流不止道:“人家的清白早被你夺了,你还要走,那我一个人怎麽办呜呜。。。。。。”
“不是说了,我带你一起走?”
“不行的,我的主人原本是培养了我要去做事的,谁知道被你欺负了。”
“操什麽心!我带你走不是问题。你主人再厉害,也追不上我!”男人搂着她白嫩的肩,粗声粗气安慰道。
“可是,我的爹娘都在主人手里,我都不知道他们关在哪里。。。。。。”
说着,又是一阵抽泣。
男人被她哭的心烦,又舍不得她的身子,不耐道:“你主人要办什麽事?老子给你办好行了吧!”
闻言,水芸心下狂喜,面上却是怯生生地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