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和离没有那麽容易的。”
“我哪里胡说了,驸马都去这种地方了!大公主的驸马通房有孕了,他都没干出这麽脏的事情来。”
“公主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哭的。。。。。”
永嘉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咳了一声问道:“什麽事?”
很快,几人便开了门,跪在门边请罪。
永嘉平静问道:“你们打算瞒着我什麽事?”
她补上一句:“哥哥和谢照都做什麽了,你们说说。”
几人瑟缩不语,永嘉看着方才说要和离的蒲月,开口道:“蒲月,你来说。”
“公主,”蒲月轻轻唤了一声,飞快起身,似乎是怕她站不住一般,扶住了她,“奴婢几个擅自做主,派人去侯在了神龙卫外,驸马他。。。。。。”
她咬了咬牙,道:“二殿下带驸马去千红楼了。”
千红楼。。。。。。
永嘉知道这个地方,前世表姐的丈夫养的外室就是从这个地方赎身去的。
不用多想,便知道他们二人是去做什麽的。
她面色发白,倏然间十分想呕。
杏月连忙道:“公主,您先宽宽心。或许驸马和二殿下也是被人请去,只是吃吃酒罢了。”
永嘉深吸一口气,回了房。几人鱼贯而入,一一点亮烛台上的蜡烛,照得满室通明。
“公主,您若是心里不痛快,您不防摔点东西出出气?”
榴月将桌上的一个双耳青瓷瓶递给她。
“呵,”她冷笑一声,“他们哪里配让我糟蹋好东西?”
谢照睡了她,竟然还能当日又去找妓子?
她恶心极了。
几人见她神色虽然还十分平静,可两边肩膀却不住颤抖,不由都跪地劝慰。
永嘉死死抿住唇,瞪着眼睛。谢照如何,她已经不想管了。
可哥哥呢?
自重生以来,她最担心的就是燕锦楼。不断提醒他甚至亲自走了一趟,免了他前世那桩被人暗算的事。她更是拼命回忆叶少栀说过的话,想方设法让哥哥提前见到了叶少栀。
对于哥哥,她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
即使她是怕连累母妃,连累自己,可她也是真心希望哥哥能安稳富贵度过一生。
他就是这样对她的?
把她的驸马带去妓院,她真不知道哥哥在想什麽!
若是旁人,她不会有多愤怒。她早就知道男人多是□□不堪,还喜欢美其名曰风流。
可是哥哥这麽对她,她接受不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重回一世,所做的一切都无比可笑!
白费力气。
谢照曾经和她你侬我侬,让她甚至乐滋滋过自己的眼光。
她对哥哥该做的却做了,可他眼里亲妹妹还不如男人一起享乐。
甚至,她前世都不曾有过被人刺杀,被人掳走,被人毒哑的事。
她前世一直过得快快活活无忧无虑,遇到什麽事都由父皇或是王润帮她解决了。
永嘉惨然一笑,觉得自己重活究竟做了什麽呢?她从不觉得自己愚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如今,她突然意识到,她真的是一个蠢人。
日夜不安,细心筹划,却让自己过得还不如早逝的前世了。
有什麽意思呢?
偏偏她还不能对任何人说她都做了什麽。
正如方才婢女所说,她好想知道为何他们会突然变坏了。
“公主,您这回也打算忍着了吗?”
永嘉摇摇头。
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们既怕公主听了会难过,又怕公主听了会继续忍下去。
“公主,陛下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永嘉微微一笑。永清的驸马是明着纳妾,前世连永清的婢女都染指了,父皇从来没有说过什麽。因为自古以来,便没有驸马不得纳妾不得狎妓的律例。
女子妒忌是七出之罪,皇帝不会公然因这便惩治驸马。
她的脸上仍是惨白,如天边素月。
永嘉冷静道:“明日一早,备好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