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薛柔便道:“我不能。”
她从未如此直白拒绝过谁,说完就抿住了嘴唇。
芙蓉好心帮她出头,她怎能因一时心软而辜负她的好意?
她对着原地发愣的司徒玥略一点头,往马车走去。
司徒玥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柔的柔婉背影。她居然会拒绝!幼时薛柔常常去她家做客,脾性乖顺极了。她几步追了上去,唤道:“薛姐姐!”
她飞快走了几步就开始喘,将薛柔拦在马车前。
“薛柔,你如果不帮我说清,我就去告诉我哥哥。”司徒玥高昂着头,缓缓道。
薛柔怔住了,而後轻轻笑了出声。她没再理会司徒玥,上了马车。
司徒玥似是自言自语道:“你不会就是想让我去告诉吧,那我才不去。”
马车辚辚而行,薛柔一颗芳心七上八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而薛家的几个仆从小心翼翼地劝司徒玥离开。
司徒玥愤愤地看着薛家马车渐渐远去,继而垂头丧气。她要是真能说动哥哥就好了,薛柔一定会应下帮忙。可谁让哥哥每天都凶巴巴的,又早出晚归忙得很,根本连面都见不上。
她也不敢让哥哥知道她在外说薛柔的坏话。
薛柔才不知司徒玥心里在想什麽,对她如此理直气壮要求帮忙说情的态度也不在意。只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话头胡思乱想了许久。
到了谢府,永嘉公主还没回来,府里的大少夫人便陪着她坐了一会儿。
薛柔便也放下心中所想,专心地同人聊天。
等到公主回来後,薛柔奇怪地看着她。
芙蓉面色严肃,似乎有什麽正事。
对于表姐,永嘉没有再寒暄一番,命所有人都退下後便立刻问道:“表姐,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薛柔点点头。
定远侯府司徒家就住在薛府对面,而表姐又暗自爱慕司徒家的公子,应当对其十分熟悉。永嘉开门见山道:“定远侯平日里对我父皇,可有过什麽怨言?”
薛柔顿时目瞪口呆,她迟疑道:“这是怎麽了?”
“表姐,你先回答我。”
薛柔好笑道:“这样的事即使有,定远侯难道会嚷嚷到我都知道?至少明面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道:“我只有幼时见过几回定远侯,如今他被外放到潼川,差不多有三年没回来过了。”
“那侯府世子呢?”
薛柔放下手里的茶盏,道:“他呀。。。。。。至少明面上也没有说过什麽。”
永嘉颔首,一时没有说话。
在心中纠结许久,薛柔还是忍不住问道:“司徒家可是做了什麽恶事?”
在此之前,永嘉和薛柔大致说过宝惠的事情。她思忖片刻,决定暂时瞒下行宫的事,把宝惠极有可能是被人哄骗用了迷香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薛柔沉默了片刻,不知该说什麽。她觉得宝惠郡主实在是太大胆了,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居然也敢用!
居然能大胆到在酒楼里用。。。。。。
她不好指责郡主,便笑道:“真巧,今日司徒玥还来寻过我。”
她把出门後的对话简略地告诉了永嘉。
闻言,永嘉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副自说自话,觉得所有人都理应帮她的劲头,和宝惠真是如出一辙。
她无意管教别人,沉吟片刻道:“表姐,答应她,就说她日後爱去哪儿去哪儿。”
薛柔惊讶地点点头。
永嘉握住她的手道:“表姐,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只是我想请你帮个忙。”
薛柔会意道:“芙蓉,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宝惠迷香的?”
闻言,永嘉笑了笑,道:“自然了。”
薛柔道:“呀,原来你最近的心事就是这个!换做我也是一定要搞明白的。芙蓉你说,你需要让我做什麽?”
对上薛柔雪肤花貌的脸,永嘉又犹疑了。
她想让薛柔试着和司徒夫人修复关系,而後在她面前装作无意地提起催情香,试探她的反应。
只是,不管司徒夫人知不知情,对表姐的印象必然会差到谷底。而表姐是一心恋慕她的儿子,没有那个当娘的会让自己儿子娶一个聊迷情香的儿媳妇。。。。。。
永嘉笑道:“罢了,表姐不必操心,还是我改日去司徒家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