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道:“也不知之前是谁装作脚扭了,非要我扶着她。”
闻言,永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她早就知道,她当日的举措会让人误会。
果然,不仅她身边的婢女误会了,谢照也觉得她那时候便对他喜欢得紧。
谢照问:“公主写了什麽?”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混着尖利的叫喊。已有身着兵马司武袍的兵士执刀走了进去。
二人看了好一会儿,见似乎并不是什麽大事,才继续往前走了。
谢照便又问了一回。
永嘉道:“你休想知道。”
“公主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
永嘉才不信他说的。
“公主这麽生气我没有写和你有关的,你肯定是写了我。”谢照唇角上扬,说道。
永嘉不说他猜的对,也不说他猜的不对,只轻哼了一声。
如此反应,谢照挑挑眉道:“我果然猜对了。”
永嘉道:“是是是,怎麽,你现在很得意?”
谢照哈哈笑道:“别用这些小事去叨扰神佛,你对我有什麽指望,还不如对我说。”
她笑笑,嘴上含糊了两句。
永嘉不信神佛,可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愿景都写了上去。她写的是家人平安,长命百岁,夫妻长久。
她瞥了谢照一眼,思绪飘到了还关押在别院里的木棉。只要威胁她性命的幕後真凶被産出,前世哥哥谋反的诱因被找到,她这一生就顺遂了。
届时,他们夫妻之间,也能更纯粹几分。
她胡思乱想了片刻,又注意到道旁在叫卖的精致木雕面具,立刻要走过去看。
二人拉着手渐渐走远,买了不少路边摊贩叫卖的小玩意。
而在他们身後几百步的地方,人群里方才发生了连着几十人的踩踏。薛柔站在外边,不知被混乱的人群里的谁用力撞了一下,正要栽倒在地时,突然手臂被人牢牢握住,拖着她走出了吵闹哭叫不停的人群里。
薛柔一颗心怦怦直跳,平复一瞬後在连绵的灯下看清了把她带出来的男子的脸,顿时脑中轰然一声。
她恍惚道:“多谢你。”
“不必多礼。”
薛柔垂下头,实在不知该和他说什麽,正想着告辞时,突然听到脑袋上方传来一句生硬的问话。
“你一个人出来的?”
她擡眼扫了一下四周,轻声道:“我和我母亲走散了。”
司徒惟沉默了片刻,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薛柔惊讶地摆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刻着薛字铭牌的马车,“我和我母亲说好,若是走散了就回马车上。”
她顿了顿,道:“多谢你的好意。”
河边水声潺潺,映着皎洁月色。到处倒是年轻姑娘的畅快欢笑声,显得二人之间的冷清客套格外煞风景。
薛柔鼓起勇气擡头,想知道他是怎麽在人群里认出她来的。
可一对上他脸上气恼得简直要把她推进河里的神情,薛柔胆怯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後瑟缩。
似乎是看出她想问什麽,司徒惟冷冷道:“你打扮的这麽出挑,一眼就看到你了。”
“走了。”
说着,他便走了,很快便消失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
薛柔望了一会儿,惊讶地摸了摸头上的首饰。
她生怕母亲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还是请了成国公府的公子或是哪家还愿意娶她的公子出来,于是在打扮上可以比平日里还要素净几分。
不过是一支串珠步摇和几枚碧玉花钿。
薛柔走到河边,微微俯下身看着自己的模样,实在想不到出挑在哪儿。
站直的瞬间,她突然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