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一笑,摆摆手道:“无妨。”
然而她内心被刘氏的话语勾起一丝好奇,她小声问道:“如你所说,那宫女为何不找行宫里的侍卫呢?”
谢照嗤笑一声。
永康没理他,脸颊却悄悄红了。
刘氏全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想了想道:“回公主的话,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她们怕怀了。”
这一点,假男人比真的方便不少。
永嘉了然,馀光里看到谢照一脸不正经的笑,瞪了他一眼。
“木棉她有对食对象吗?”永嘉问道。
刘氏惭愧地摇摇头,道:“奴婢不知,不过她年纪还轻,应当也不太惦记这个。”
槐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眼神示意刘氏在公主注重言辞。
永嘉面上思索,不禁微微蹙起眉头。槐月请示道:“公主,不如让奴婢代您问上几句?”
能知晓木棉的长相,一半的功劳都是槐月的。她对此事也了解很深,她主动请缨,永嘉自然答应。
槐月问道:“木棉是因为什麽原因放出宫去的?”
刘氏仍是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出宫的时候,没顾上旁人,只和同住一屋的几个熟人告别了。她们大多也被放出了行宫。”
永嘉蓦地想起来,似乎行宫重新采选过一批宫人。
她在琢磨,槐月继续问道:“你知道大理寺正在抓捕木棉吗,有没有见过她的画像?照你所说,木棉是行宫的红人,为何没有一人告发她?”
槐月一下子问了许多,刘氏反应了一会儿才一一回答道:“奴婢不识字,看到张贴的布告也从来不看的。出宫後也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奴婢还真不知道她是罪人。”
“至于您问的,为何没有人告发?奴婢想,是因为行宫平日里能出宫的人少之又少,放出宫的多半也都回了老家,看到画像的极少。至于见到画像的人。。。。。。”
刘氏咬咬牙,而後叹息道:“告发一个罪人,奴婢反正是不敢的。如果不是在您府里看到,奴婢路上瞧见了也不敢进官府衙门里说。”
闻言,永嘉心中微震。
刘氏的话虽然浅白,但不无道理。或许有宫人见过木棉,也见过官府通缉的画像。但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或是怕自己被连累,便没有人去告发。
她开口道:“你方才所说的话,可都属实?”
刘氏连忙笑道:“奴婢哪敢在公主面前说谎。”
她略颔首。
槐月便将刘氏带了下去,给了她赏银又命她守口如瓶,不准再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刘氏答了几个问题就有赏银拿,对着槐月千恩万谢地告退了。
屋内,永嘉支颐而坐,嘴唇微张。
她胡乱猜测过好几回木棉藏身在何处,万万没想到她就蒙着面纱在京郊的别院里躲藏了一年。
幕後之人的手能伸到行宫中,会不会也能伸到宫里?
永嘉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心中不禁动摇起来。
谢照提醒道:“一人之言不可尽信,公主应派人去行宫打听。”
永嘉点点头道:“我明白。”
没一会儿槐月便回来了。
永嘉打量她片刻,道:“槐月,此事还是你去跑一趟。你拿上我的令牌,让邵宋点几个护卫送你去行宫,去找到尚仪,把木棉的事问个明白。”
此事她暂时不想让宫里知道,又叮嘱道:“若是有人问起我为何会派你去行宫,你就说我突然想到有一私物落在行宫了,只能派贴身服侍的去拿。”
若是有人当面问她,她也是这个回答,论谁也不会不依不饶地问明白是何私物。
槐月把公主的吩咐一一复述一遍,确认公主再无其他命令,便领命而去。
她亲自送了槐月出屋门,叮嘱她万事小心,一定不能伤到自己。
回身後,她见谢照神色平静,不由诧异道:“你竟然如此镇定,仿佛能事先猜到似的。”
谢照挑挑眉,示意永嘉过来。
永嘉在他身边坐下,托着下颌等他的看法。
谢照笑道:“能藏身如此好,不是在深宅大院里足不出户,便是远离京城了。”
他说的有理,永嘉思索一二,便道:“让人去把木棉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