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照道歉:“我那回对你太凶了。”
他极少看到公主在床下时这般软绵绵的模样,而怀里的公主还闭着眼,睫毛轻颤。
永嘉摇摇头,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终于糊弄过去了。
虽说让驸马,母妃,婢女等人都以为她早早看上了谢照芳心暗许,永嘉备感羞耻。但总比解释不清楚又推脱到梦上後,让别人疑心她是中邪了好。
谢照见她摇头,一副不和他计较的样子。他感动极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麽才能回应公主的情意。
看了她一会儿後,谢照笑起来,轻轻拧了拧公主粉润的面颊,低头亲下去。
他动作很轻,亲了她嘴唇好几下,才道:“张嘴。”
永嘉心虚得紧,下意识地听了他的话,乖乖张开小嘴伸出一点舌尖。
唇舌被勾着,脑中昏昏沉沉之际,突然听到外间有走动声,她顿时推开了他,拢了拢衣襟。
谢照抱怨道:“你怎麽总是羞这个羞那个的?她们不会擅自闯进来的。”
她心跳还是很快,没有做声,平复了一下喘息後才道:“你方才说的有感而发,是什麽事?”
谢照两条手臂还是搂着她,脸埋在她如云的发髻中。绿鬓红颜,他心不在焉地把萧陟的事说了一遍。
永嘉惊讶地瞪圆了双眼。
怎麽会有这麽巧的事,表姐今日才和她吐露了最隐秘的心事。
不过瞬间,她又觉得很寻常。表姐清丽动人,匀称如柳,一举一动都娴雅大方,被人远远看了几眼就瞧上,不是什麽稀罕事。
瞧不上的才是有眼无珠。
她让谢照把萧陟说的话都一一复述一遍。
听完,永嘉陷入了沉思。从前世太子并未实际做什麽,永嘉看得出来这位皇兄对表姐大约只是喜好美色,并无非娶不可的意思。
而萧陟出身成国公府,家教不会太差劲。他又是谢照的好友,永嘉本能地相信他的人品。
只是他说的话,永嘉觉得好生幼稚,和心思细腻的表姐不太般配。
永嘉微微皱起了眉头:“我不会告诉你们表姐的喜好,他若是真有意,就自己去下功夫。”
就如哥嫂的事,她会想办法让哥嫂提前见面,免去前世种种不好的事。她对嫂嫂的喜欢也记得一清二楚,可她不会告诉哥哥让他拿去讨好嫂嫂。
这样来的太容易了。
况且,别人的姻缘,她觉得能帮上一分就足以。再多,对谁都不美,也无甚意思。
谢照道:“好,我改日和他说。”
永嘉补充道:“我表姐人很好,但是她家里如何,萧陟父母肯定一清二楚。让萧陟先去问过他父母以及老成国公的意思,还有,让他不要四处张扬到处嚷嚷。”
她直白道:“其实我觉得我表姐看不上他。”
“为何?”
永嘉不好直说表姐已有心上人,想了想道:“通常女子都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公主也是吗?”谢照挑眉。
她没想到会被问到自己头上,笑而不语。
谢照管她喜欢什麽样的呢,反正公主对自己一见钟情。他确认道:“他们的事说完了,公主还有没有什麽要我转告的?”
他看向永嘉。
这样的眼神,永嘉再熟悉不过。
她隐隐头皮发麻,先前和他讲过的细水长流的道理,估计早已被他抛到脑後。
永嘉并不排斥,但眼下暮色四合,还远远不到晚上,她就有些排斥了。
她道:“我没什麽吩咐了。”
顿了顿,永嘉道:“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你和萧陟关系那麽好,以前都玩什麽?”
谢照思忖片刻,说了几句能和公主说的事,便停下问道:“今日住在公主府?”
她点点头,诧异地瞥他一眼。昨晚就已经说好,在公主府住上几日,再回侯府。
谢照得了肯定的回应,笑笑。温香软玉在怀,他心猿意马地随口扯了几句,又问:“什麽时候用晚膳?”
永嘉原本不饿,被他这麽一说倏然想起自己午时才吃了几口就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