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溢美之词,永嘉今日已经听了一箩筐。她含笑听着,突然想起永清是一人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里,驸马每月会去几次给她问安。前世永泰还对她说过自己的揣测,永清是金屋藏娇养了几个面首。
思及此,她瞥了永清一眼,觉得姐姐这样端肃的为人不会如此行事。
何况就算她要养,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父皇是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想着,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最近的暖阁门口。
门关着,榴月正要推门,突然被大公主比了个手势叫停。
永嘉疑惑地看过去,见永清脸色严肃。
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表妹都不搭理你了,薛柔,我真不知你还怎麽好意思坐在这里?”
静了一瞬後,是一个清越的女声响起:“大家都是公主的客人,司徒小姐何必咄咄逼人呢?公主做东,自然不能大多数时间都陪着薛小姐,司徒小姐这话便有些无理了。”
永嘉不禁点头。她日後私下招待表姐的机会多了,今日她和两个姐妹一直被人簇拥着,当真顾不上特意陪着谁。
这个说话的声音,她也很熟悉,正是她日後的亲嫂子叶少栀。
“叶小姐,听说你先前一直不住在京城。那你恐怕是不知道,薛柔她是顶喜欢攀附权贵的,对你是否也阿谀奉承?”
永嘉擡了擡下颌,示意榴月开门。
未等她走进去,永清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芙蓉,可别动手。”
她一点头,二人一道走了进去。
暖阁里的人并不多,大多人还在用膳或者趁着雪还没有下大在外赏景。有一桌年轻姑娘自顾自打牌喝茶,事不关己并不理会。而有另外四五人围着,对面是两个站着的姑娘。
叶少栀眼睛一亮,屈膝行礼。她身边的薛柔面色通红,嘴唇翕张,什麽都没有说。
那几个原本轻蔑看着薛柔的姑娘立刻慌了,赶紧给两位公主行礼。
永嘉几步走到表姐身边,擡高下颌将几人一一看过去。
领头的大约就是那位“司徒小姐”,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三四岁的模样,圆脸上顿时变得苍白。
她极力保持着镇定,对着永嘉公主沉下来的脸,又唤了一声:“二公主。”
永嘉冷笑道:“真是好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堂堂公主的表姐需要讨好权贵?”
被她盯着,司徒玥仍是嘴硬道:“公主有所不知。。。。。。”
话未说完,就被身边人拉了一下衣袖,示意她闭嘴。
疯了?当着公主的面说她母家亲戚的坏话。
永嘉深吸一口气,擡手指了指大门:“都滚。”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
“公主,臣女可什麽话都没有说。”
“是呀公主,臣女并未对薛小姐不敬。”
“大公主,您帮帮我们。”
闻言,永清蹙起眉头,一言不发。
。。。。。。
永嘉才不信,她没走进来前还听到一阵娇笑声,便是这些人发出来的。
在她们来之前,谁知道这些人已经说了什麽?
她没搭理,反而柔声吩咐一边的榴月道:“榴月,你去告诉万嬷嬷,我日後也不想看见这几个人。有她们在的任何宴,请帖都不准再送到我面前来。”
几人脸色顿时煞白。
若说被公主赶出去,只是今日极大的丢人,也不会有人一直记得。
可公主的这番话,分明是让日後京城大小宴会都不会再邀请她们了。
即使公主收了请帖也十有八九不会去,但谁会冒着得罪陛下爱女的风险来邀请她们?
她们都知道,在庭州有人对公主不敬可是丢了性命。
正在想办法求情,突然有一人身形摇摇欲坠,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