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不是个常见的姓氏,永嘉又一一问了木峰及其妹妹的年纪,附近村镇姓木的人可多,木峰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燕锦楼只能回答上一些,正要出门去再让他们审问时,被永嘉叫住了。
“寻常的杀人未遂,应是移交了本地县令衙门审理。但此案麽,我估摸着是会直接挪给大理寺了。哥哥不必再去问了,不如问问董公公能不能走了?”她越说越快,最後带上了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气恼,“我实在是不想待在这里了。”
燕锦楼点点头,出门去了。他回身看了眼谢照,示意他也走。
谢照看向永嘉,见她面色凝重一眼都没有看他,只好跟着燕锦楼走了出去。
永嘉觉得这个木姓有些熟悉,仿佛她认识过姓木的人。永嘉仔细回想一圈,连个名字里带木的宫女都想不到。难道是前世见过的人?
她凝神细想,将前世听说过名姓的重臣,夫人小姐等女眷都默念了一遍。
竟是毫无线索。
永嘉只好放弃。想来也是,一个杀手必然是领命而来。指不定“木峰”这个姓名都是假的。
那他的幕後之人会是谁呢?
她思来想去,和前世有所不同的无非两件事。
一是她没有嫁给王润。可王家又不知她是揭发王家二房的人,若想有心报复,应该对着谢照和那位萧公子。王润也绝无可能因为她拒婚就对她起了杀心。
二就是年宴上的事了。
能知道她今日来菩提树神庙的人,也只能是宫中的了。
只是不知想要下手的,是她,还是哥哥,还是容不下他们兄妹二人。
永嘉眉头紧锁,绝不能坐以待毙!
即使给她再多武艺高强的侍卫,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跟着她左右。而木峰交给大理寺後,只要他咬死了为妹复仇的证词。。。。。。
永嘉有种预感,什麽都不会被查出来的。
不对,她忽然想到,还有一件她都快要忘了的小事。
她和杨氏姐妹的龃龉。
但这也不至于让她们铤而走险到买凶杀人吧。。。。。。
永嘉静默许久,思绪浮浮沉沉,无意识拿起茶杯却被槐月制止。
“公主,您拿错了杯子。”槐月小声提醒道。
她望过去,发现自己拿成了谢照用过的,连忙松手。她问槐月:“你兄长一家如今可还好?”
槐月感激道:“奴婢兄长家一切都好,多亏公主当年赏赐的救命银子。”
两年前槐月的兄长辗转递话进来,自己的小女儿久病难医,请妹妹施以援手借些银子。当时永嘉偶然听说此事,当即赏了槐月银子,并让她出宫探望侄女。
永嘉顿了顿:“我想让他们做一件事。”
槐月一怔,转而会意道:“公主可是想让我兄长一家人搬到这里打听消息?”
她笑道:“这倒不必了。他们不过是普通人,我哪里会让他们住到这有个歹人的地方来。”
说着,示意槐月附耳过来。
永嘉说完,又问:“可都记下了?”
槐月坚定地点头:“公主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永嘉舒了一口气,这也是她如今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但愿能有用处。
“好,纸笔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去跑一趟。”永嘉踌躇了片刻,不知为何竟然不想让哥哥知道,“槐月,你去找谢照,问他能不能点两个人护送你去。”
她又点了蒲月,让她陪槐月一起去寻谢照,顺便打听一下究竟几时能回宫。
而早些时候,燕锦楼和谢照一出屋门,谢照便开口道:“臣和公主的事,早几日臣已经向陛下袒露心意。皇恩浩荡,陛下许诺不日就会给臣和公主赐婚。”
燕锦楼惊讶地看向他,他丝毫没听说过此事,胡乱地点了个头。
过一会儿,燕锦楼又告诫道:“即使是未婚男女,成婚前也不该私下来往。你若是敢对我妹妹动手动脚,就等死吧。”
谢照无声笑了笑。
燕锦楼继续道:“日後,你不能再私下找我妹妹。”
“殿下管的是否太多了?”谢照停住脚步,“我和公主两情相悦,极少才有见面的机会,为何不能见?”
燕锦楼不意他居然没有应下,又想到自己身上。若是有个让他见心上人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是绝对不会因任何人改变主意不去见的。
“那你就留心些,别让人发现了。”燕锦楼甩下一句话,走了。
谢照目送他走远,有意想要再折返回去。他看得出来,公主很是害怕。
而她居然能在惊惧後,能有条有理地询问歹徒事宜,着实让他没有想到。
他才回身走了一步,立即想起今日一起出来的几个同伴。他出来许久,再不回去便要惹了猜疑,只好去寻他们。
几人安置在另一间远些的禅房。因着都是亲眼所见的证人,各个都被客客气气地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