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说这种话了,你没发现他都没用过敬称吗?估计平时也不用怎麽守规矩。】
【不同人有不同人的玩法,受宠的狗是这样的。】
“的确,是被我惯的。”段谦杨接下弹幕的话,手里抚摸的动作没停,“小狗可以耍脾气,但也要守规矩,对吗?”
他转而问衡止。
衡止的双腿不自然地蜷了起来,抽噎里,他点了点头。
“调教的规矩,恋爱的规矩……”段谦杨接着说,“都要有个底线。”
“起来吧。”段谦杨突然宽释了他,“才想起来,昨天你少报了两下,现在给你算上了。”
衡止沉浸在疼痛里,一时没缓过来。
段谦杨扶着後肩,将人从地上托了起来,“现在,向大家展示你的肿屁股,掰开展示,并保证不会再犯,不然……”
他顿了顿,悠然道:“我就把你带去线下惩罚。”
衡止清楚这句话永远不会实现,心跳却还是卡了一拍。
段谦杨最後摸了把他的脑袋,“展示吧。”
“你不生气了吗。”衡止犹犹豫豫地开口,嗓音沙哑,“我当时真的不是有意的,就是……没经历过,有点怕,面对你,我总是想得到一点特殊对待。”
他低下头,“我很信任你的……对不起啊。”
“我知道,从前没人敢这麽对你嘛。”段谦杨很认真地回答,“我当然会给你特殊对待,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有点约束的好。”
“嗯。”
衡止看着他,缓缓掀起裙子,弯下腰,掰开臀瓣,将紫红的屁股在摄像头前展示,“我保证下次不敢了,谢谢大家。”
他趁机看了眼弹幕,其中掺杂着“没看够”丶“知错能改是好狗”丶“祝福”一类的词汇,看得人心里发热。
段谦杨关了直播,手掌盖上了他的屁股。
“啊……别碰,疼,段谦杨——”衡止立刻现了原形,一声“段谦杨”喊得尾音百转。
段谦杨压下无奈,拦腰将人抱了起来。
“!!!”衡止瞳孔剧张,尖叫卡在喉咙里,“你干嘛!”
“我是说认真的。”段谦杨避开伤处,脚步平稳地往卧室走,“我生气是真的,吃醋也是真的,我希望你能守点规矩,之前调教的时候我能忍耐,可以把你的耍赖无理当情趣,但是谈恋爱不行。”
衡止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假思索地反驳:“我也没有很不守规矩吧。”
“你有。”段谦杨用脚踢开了卧室的门,“衡止,其实你也知道自己随性惯了,身边忽然多个男朋友,拴着你,段时间不觉得,但时间长了,你肯定会不习惯的。”
衡止皱起眉头,不仅是因为疼的。
“可是没办法,已经不能反悔了。”段谦杨很快说,“我之前也告诉过你,我原本和吴岩很像,所以才能得到所有人的称赞——其实现在也没完全改,我後来发现的。”
“刻薄和傲慢已经淡了很多,但我还是……有点控制欲。”
——吴岩出于一种畸形的心理,从精神与物质层面上对方友表现出了控制欲;于云端跌落的方友极度缺乏安全感,吴岩的控制欲,很大程度上添补了这一空缺。
衡止演了四个月的方友,已经完全走入了角色,但他出戏很快,离了摄像机,便和方友彻底分离了。
现实中的衡止不缺安全感,最讨厌束缚。
“没关系啊。”衡止眨了眨哭得酸涩的眼睛,“是段谦杨的话,怎麽样都可以的,我信任你。”
很难说那股信任是什麽时候建立的,衡止恍然记起,自己最初找上段谦杨,是因为他合自己的口味,而又造不起大风浪。
如今回头看去,原来事情的轨迹早已偏离至此了,段谦杨造出的风浪,怕是比当时还要“惊心动魄”了。
段谦杨的沉默延续到了浴室,直至衡止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给浴缸放水,才开了口:“我帮你洗。”
“好啊。”衡止这会儿不扭捏了,“那我休息了,好累好疼,不想动。”
“段谦杨,我对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段谦杨的动作已尽可能地温柔,在碰上伤处时,衡止仍疼得没了睡意。
他闭着眼睛侧趴在浴缸上,轻且慢地说:“前两天林哥说,你的存在激发了我的上进心,昨天晚上我想过了,好像的确是这样。
“我没特别关注过什麽人,小时候那夥人排挤我,但他们父母还是会叫他们跟我打好关系,剧组里的同事也是,一听我的舅舅是温其枫,姨妈是温溱,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好像都是别人关注我,没有我关注别人的份,你是第一个我让发自心底觉得优秀的人。最初我只是不服气,心想凭什麽有人能在艺考上压我一头?运气吧——进组前我还是这麽想的,直到後来看了你演戏。
“虽然你自己谦虚,说是本色出演的缘故,其实我心里清楚,你就是一个天生演员,什麽角色都能胜任的。
“小段,那天在你爸面前,我原本想说‘没有人会舍得放弃段谦杨的’,现在不是这样了,除了我,没有人会有‘放弃你’或者‘选择你’这两个选项。我不在乎以後会遇到什麽困难,随他去吧。”
浴缸里水温正好,段谦杨泼了掌清水在衡止的肩颈,低下头,水波荡漾,能清楚看见身上的伤痕。
他笑了。
“我也信任你,也不舍得放弃你。”段谦杨擡起头说,“衡止,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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