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酒沈玉铮头回喝,不习惯它独特的草本韵味,起初苦着张脸,但若隐若现的药香喝着逐渐上头,忧愁的思绪被勾起来,他猛灌几口,和李谨言互相诉苦。
李谨言:“实验有我重要吗?我是个人!实验连个活物都不是!”
沈玉铮紧跟,“他瞒着我去见老相好。”
李谨言愣了几秒,话锋一转,哈哈笑着,“那还是你比较惨。”
他忽然高兴了,因为沈玉铮过得比他还不如意。
快乐建立在沈玉铮的痛苦之上,李谨言笑得停不下来,沈玉铮横他一眼,得到了对方的变本加厉。 沈玉铮蔫了吧唧的。
四号床不会喝酒,在那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下,浅酌几口,半杯倒,晕得在桌子上趴着不省人事。
半醉半醒间,沈玉铮看见了闻淞。
气质翩翩,一出场夺人眼球。
盛洋从臂弯里擡起头,朦胧的视线中,沈玉铮扑在那人身上,把对方拢到怀里,像一堵墙似的,半个衣角都吝啬地不给外人看。
从厕所回来的李谨言,没发现少个人,一人架着两个不胜酒力的醉鬼走在回去的路上,後知後觉,“沈玉铮呢?”
李谨言进退两难,是把两人扔在半路回去找第三个醉鬼,还是把第三个醉鬼丢在餐厅。
这时,盛洋昂起通红的脸,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他被一个黑衣人接走了。”
更惊悚了。
李谨言吓出一身冷汗。
他把两人放在街边长椅,试着给沈玉铮打了通电话。
约莫一分钟,那边慢悠悠接通,“你好,他在我这里。”
那人将电话递到沈玉铮面前,“说句话。”
“说什麽?”沈玉铮只顾着亲他,“说你身上为什麽有另一个男人的香水味?”
短短一句话,李谨言脑补了三小时长的电影,“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就不该打这个电话,不知道沈玉铮回来会不会杀他灭口。
听着手机里的一串忙音,闻淞格外无奈。
“你看我看得这麽严,我身上还能有谁的香水味?”
闻淞觉得丢人,给他机会说话,挑什麽话讲不好,来了这句令人误解的,他重复道:“我是爱你的,怎麽样你才相信。”
“我相信你。”沈玉铮转而说道,“可你见了谭清文。”
忧郁沉闷的眼神引人怜惜,闻淞再三动容,低声道:“我就没打算瞒着你,那混蛋主动找你了?”
沈玉铮胡乱扯着他衣服,“你还说对他没感情,你都骂他混蛋了。”
“那我只骂你混蛋?”是嫌他喊得太亲切了吗?
沈玉铮安静了,重重地“嗯”了一声。
闻淞笑了,很轻,喝醉的沈玉铮似乎比平常好玩。
司机开得慢,相比往常,时间多用了二十分钟。
沈玉铮有些意识,下了车,黏着闻淞不肯松手,仿佛他是天上的明月,一放开,明月就不归他所有。
他很少贪心,父母和闻淞是例外。
月光照亮前路,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绪,闻淞道:“我和谭清文……”
闻淞没话说,沉默不语。
隔了几个月,他都快把谭清文这货忘了,好像上次见谭清文,还是六年前。
“我是喜欢过他。”闻淞看着脚下的鹅卵石路,“对不起,之前没有与你说。”
沈玉铮抱他抱得越发紧,闻淞深呼一口气,“但我现在对他无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