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死。”食堂都是些未成年鸭,一口下去全骨头。
沈玉铮挑着酒店,思路被他们的吵闹声打断,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耳机,摸了个空,又丢在别墅里没拿。
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忘记这就是忘了那。
沈玉铮回头,“别吵了,安静会。”
视线对上盛洋镜子里的自己。
怪异感油然而生。
他有种错觉,盛洋好像在透过镜子观察他。
但他有什麽可观察的?
他想到李谨言那句话,盛洋在欣赏自己的侧脸。
沈玉铮看了眼,轮廓硬朗,侧面确实比正面好看。
应该是他脑子兴奋过度了,看谁都以为要和他抢闻淞,导致见了室友,也怀疑室友对他图谋不轨。
四号床断班,下午休息,晚上干活,中间的那四个小时回了趟学校。
沈玉铮还趴在桌子上找酒店,两个吵闹的一小时前就上了床,听着盛洋的呼噜声,现在该睡熟了。
四号床小心翼翼地将毛衣外套挂在衣柜,脱下厚底鞋,换上超市送的灰色棉拖,
这拖鞋沈玉铮见他穿了一年多了,冬季半个月洗一次,家庭原因,洗到掉色也不愿意扔,他本人体又虚,秋初他们还在穿短袖,他就已经往身上套了两三件。
学校的补贴,足够他温饱,只是他们这个专业,破费的地方有很多,加上日常必需品等等,各类助学金还不足以满足他的日常需求。
温饱能帮,其他方面帮不上什麽忙,太逾矩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最高只能是朋友,虽然他硬生生把四号床那些“破烂”瞧顺眼了,但见他这样节省过日子心里还是不怎麽舒服。
总想着帮一帮,让他过得更好一些。
闻淞早上给他点了份外卖,送到门口的外卖柜,是一箱车厘子,饱满圆润,十分甘甜,但礼盒装,数量十分少。
不等他低调秀一把,李谨言就抢了他的话,问他买了是送给谁的?
……就不能是别人送他吗?
这个疑惑沈玉铮始终没想清,他洗了一碗,其中一半都进了李谨言的肚子。
没一点边界感。
闻淞送的,能和往常分享的那些相比吗?
四号床拉椅子过来找他聊天,剩下几颗沈玉铮分享给了他。
四号床双手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而後问道:“昨天汇演结束,有个集体合照活动,那时候你不在,学校找你麻烦吧?”
“没有。”
其实找了,看在他诚恳的言辞上,对方没说什麽。
四号床好像知道他去哪了,他昨天特意请了一晚上的假,专门去看沈玉铮,但沈玉铮的出场时间少之又少,他全程盯着沈玉铮,目不转睛,对方下场时,他看见有个漂亮的人影从他前一排站起来,仿佛扫了他一眼,停留不到一秒低头借过。
他认出了那人是谁。
如果说气质是需要後期培养的,也许很难改变,那眼睛就是天生的,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存在。
眼尾稍长上翘,睫毛长,带着笑眯眯的样子。
这麽好看的眼睛他这辈子就见过两个。
沈玉铮大概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山根侧面有颗痣,又小又浅,特别容易被忽略。
这样的特征他也只见过一个。
【闻淞】:你自己回来还是我让人接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