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淞看到时快气晕过去了。
谭清文最先注意到他,火速收手,沈玉铮有一丝不解,看到闻淞时顿时清明,後知後觉刚才的危险行为。
闻淞一句话不想多说,沈玉铮气上头,死活要在这场斗争中占据上风,抢在谭清文前将闻淞拽到怀里,手臂圈着他的腰身,这一幕刺痛谭清文的双眼。
“你个不要脸的杂种。”
闻淞想喊停被沈玉铮堵住他的嘴,“让他说。”
腰上的手臂在颤抖,闻淞握住他的手,沈玉铮松开他,闻淞道:“我信你,肯定不是你的错,你先冷静可以吗?”
沈玉铮提要求,“你不许看他。”
“我不看。”
“不许和他说话。”
“不说。”
沈玉铮:“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沈玉铮冲着谭清文恶劣一笑,“你会把他骂爽的。”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闻淞心头。
这事不死一个是没完没了。
有猜测时就应该赶上来看一眼。
怒火没有平息,只是表面暂且风平浪静,一颗石头投进去,激起一小片的涟漪,效果和炮弹差不多,无声的硝烟弥漫,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而沈玉铮的行为无疑是那颗石子。
对方那里有闻淞,谭清文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动手,他骂声不断,一句比一句脏,闻淞自己都听不下去,挣开沈玉铮的手臂作势把他推进房间。
几个小时前被他夸赞的好教养全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吞噬,沈玉铮扣着闻淞的手腕,固定在身前,闻淞的反抗对他而言是忤逆,是雪上加霜。
恶语相向进行到白热化,沈玉铮头脑发热,忽地将闻淞打横抱起,谭清文在後面怒吼,“我日泥马,你要抱他去哪?松开他?!你是娘胎里没发育好耳朵聋了吗?”
沈玉铮擡高音量,“我们做爱你也跟着吗!”
闻淞脑子嗡嗡作响。
房间2112,沈玉铮单手刷卡进去,将闻淞扔在床上,卡丢一边精准击碎了挂壁电视机,欺身压下去,看到闻淞疲惫的眼神愣住了,大脑空白,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麽。
他慢慢回神,内疚自责席卷内心,然而闻淞一句怪罪的都没有说出口,轻柔地抱住他,一只手摸上他的脸,与他对视,语气温柔坚定,“我不会生你气的,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一切都是他的错,我了解你不是这麽容易冲动的人。”
沈玉铮不受控制,猛地一向前,嘴唇停在几厘米的距离开外,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按照常规习惯抵在他的颈窝。
他有那麽一瞬间,很想亲他。
张张合合的湿润嘴唇,吐出的话总是让他欢心。
他想亲上去,侵占他所有的呼吸,撕咬丶缠绵,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试看咬烂的嘴唇是否还能说出舒心的话。
他眸光闪动,心底的一颗萌芽破土而出。
闻淞无力思考其他,重复安慰道:“不生气了,乖。”
错误本不在闻淞,对方不顾刚才对他的伤害,反过来担忧他,沈玉铮心软得一塌糊涂,难怪谭清文那麽多年不肯放弃。
当初追他时闻淞一定很用心。
沈玉铮道不清滋味,“他好烦。”
“我也烦他,我的错,我会处理好的。”谭清文这个隐患不能逼太急,不除掉又招麻烦。
沈玉铮理解他的心境,“对不起。”
让他劳神了。
心脏仿佛被利器划了下,血淋淋的,强烈的痛感顺着脉络丶骨骼流通四肢百骸,他带着几分苦涩开口,“伤害到你了,对不起,我没过脑子,不该说那样冒昧的话。”
闻淞压下心底的起伏,“说就说吧。”
他不是很在意,“有没有伤到哪里?下次再生气也不许和那疯子动手。”
“他要是打我怎麽办?”
“揍几下把他制止住,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
沈玉铮不悦地哼了声,很轻,很浅。
就在闻淞以为他又要当人形抱枕时,沈玉铮嗓音嘶哑地开口,“我父母的事……怎麽样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新消息了。
窒息感裹挟而来,闻淞脊背发凉,陡然理解沈玉铮暴动情绪的始末原因,源于谭清文的尖嘴薄舌,旁人看来平常不过的脏话却是他一辈子的痛楚。
闻淞没告诉他实情,只是说:“相信我,很快了,这次是真的很快了。”
“嗯。”沈玉铮敛眸,心中有了考量,“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