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你会把他骂爽的
沈玉铮心道,完了,说错话把人得罪了。
沈玉铮语言苍白,“口误,真的是口误。”
闻淞剜他一眼,“你最好是!”
然後抛下他去会那群老狐狸。
老狐狸难缠,沈玉铮心里想着晚上回去怎麽解释,就没上去打扰他,低头搜索有关小技巧时,无意擡眼,望见个熟悉的人影。
宴会迟到不是什麽要紧事,沈玉铮确信方才问好时,人群中没有他。
沈玉铮目光追随着闻淞,闻淞去哪他的视线跟在哪,所以他很容易在热闹的宴会场中找到,闻淞再与人碰杯,见他来了,道:“有点急事,我们过会再聊。”
话语刚落,被沈玉铮勾着腰带走,事况紧急,沈玉铮不拖泥带水,“我看见我室友了。”
沈玉铮是有个室友好像是圈内人,他没在意过,没有事先调查,他也很惊讶,对方居然能混到这类场合。
闻淞拿开盘在他腰间的手臂,“在哪?”
说着就要去看,沈玉铮掰过他的脸,“不要回头,他能认出我。”
相处个三年,认不出来才有鬼。
这理闻淞当然知道,但他总要看看是谁,在哪,才好有对策。
但沈玉铮坚决不让他看,稍微转过去点,就把他的脸别回来。
对于他的执着,闻淞服输,酒店顶楼安排了休息室,闻淞招来个服务员,让他把沈玉铮带上去。
不用再面对某些人的居心叵测,沈玉铮翘着尾巴走了。如果有可能,他也想把闻淞捎上,忙了一整天也该歇歇脑子了。
闻淞能歇,但在座的一半都与方盛有过合作,无故离场对友商不尊敬,他偷空瞄了几眼,谭清文像是缺席了,自他进来後就没有被看见过。
不像他的作风。
他有点担心是不是去找沈玉铮了。
但问了沈玉铮,沈玉铮说没有,就连举办方都说谭清文没来。
沈玉铮很少对闻淞撒谎,一是不喜欢,二是没有必要。
可眼前的情况,非常有必要。
谭清文刚入场,见他走了,于是沈玉铮前脚踏进顶楼楼层,房间还没找到,服务员乘坐一号电梯下去,二号电梯一声响,又送进来一个谭清文。
沈玉铮只有一个念头,这人真就像狗皮膏药那样,一旦缠上了便至死方休。
皮鞋踩在走廊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谭清文的声音和这动静差不多高,“第二次见面了。”
沈玉铮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是谭清文的示弱,让人听不清声音,这是哪门子的示弱,分明了是示威。
沈玉铮也用上要死不活的音调,对他的到来表示强烈的不欢迎,“你好,你不会还对我伴侣念念不忘吧?”
直截简明,戳中谭清文的肺管子。
“上次骗我骗的好玩吗?”
闻言,谭清文突然笑了,“你竟然信了!我骗了你又怎样,你个蠢货就不配和他在一起,你不信任他,白费他的好心。”
“那你就配了?你辜负他时怎麽没有谴责下自己呢?现在後悔了?”沈玉铮比他高出一点,垂着眼看他,“我是错怪过他,但他愿意解释,我愿意信,脾气那麽好的一个人,你追了那麽多年都没追到,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问题吗?”
“今天我站在这里,把话说明白了,假如与他结婚的不是我,是他人,但也绝不可能是你。”沈玉铮诈他一句,还真诈出了实情,“挑拨离间的狗东西,惯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法。”
谭清文不恼不怒,“手法是讨人厌了点,但是有用不是吗?我比你大几岁,看得清,不是同一个道上的,走不到一块,闻淞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和我结什麽婚?如你所说,我和他不是一路人,那他为什麽不选择你呢?因为不喜欢吗?”
沈玉铮字字珠玑,“大了几岁人老珠黄就是不一样,爱做梦,都说人最缺什麽,最能梦到什麽,但反复做同一个梦,可能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建议你去看看医生,我怕你会把病气传染给我。”
谭清文内心暴走,揪住沈玉铮的衣领逼到墙角,常年坐办公室满脑子情爱,肌肉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沈玉铮和他不一样,当初为了自保,报了拳击班学了些皮毛,比上不足比下有馀。
沈玉铮不受他钳制,一拳还了回去,凌厉凶悍的拳头落在胸口,痛得他面色苍白有一度以为自己的肋骨断裂,谭清文眼冒金星,但很快休整好,动了动肩膀,脱下碍事的外套,不落下风,绝地反扑,双手掐着对方的脖颈。
“你有什麽可骄傲的?若不是我当场拒绝了他的告白,还有你什麽事?你以为你在闻淞心里足够重要,但对于商人而言,伤及利益的,全部除掉,我成了他的对立面,他和我闹脾气,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
“你就是个替身。”
像只被激怒的猛兽,抛去了人的理性,退化到最原始的状态,毫无理智地与对方扭打在一起,彻底沦为情感的奴隶。
过道那麽窄,猛地一扑沈玉铮措手不及,背部砸在墙壁,他痛呼地一口气,艰难地喘了几口,肌肉暴起的手臂扯开谭清文的控制,他得了自由呼吸权,怒形于色。
沈玉铮:“我要是替身,怎麽还能在他身边待那麽久,和他一床两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和我哪点想像,样貌?经历?你无非是在安慰自己,掩盖他不喜欢你的事实。”
他想通了,闻淞喜不喜欢他,他喜不喜欢闻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结婚了,没有结婚之前,他们是绑在一起的,休戚与共。
是他的,不容被人觊觎。
谭清文回回冒犯他,践踏他的尊严丶底线。
肌肉绷紧,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跟昏了头似的,两个身影你来我往,丝毫不退让,每一次出手快如闪电,瞄中对方要害,拳脚相加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场面异常混乱。
谭清文国外待的久,习惯了开放的风格,激怒时说话不经意间吐几句含妈量极高的句子,令沈玉铮窝火,下流的语言犹如向火星子浇油,火势越烧越旺,烧得理智全无,只剩下了激烈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