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淞打的这主意,被沈玉铮一听,心情更不好,闻淞及时止损,“停,不要再生气了,否则别人会以为我带个暴躁狂。”
闻淞不像安慰似的安慰几句,“争点气,你心心念念的谭清文也在。”
沈玉铮怀疑闻淞是故意的,一个跑到舟山吃苦都不嫌麻烦的人,怎麽会觉得请闻淅回来是个麻烦事。
忍不住要对比了吧,沈玉铮心道。
闻淞从背後冒出头,温柔提醒道:“沈导演,你这表情,是打算过去拆我台吗?非要让我使用暴力手段吗?”
沈玉铮憋了一堆事没说,造型师在旁边,他与闻淞不好交流,于是眼神一直往闻淞身上抛。
闻淞与造型师沟通完毕,才舍得回他,“老实点,有事等忙完再说。”
上次的造型师没有这一次专业,这次带的工具很多,对造型方面深有研究,期间透露在国外深造,国际上小有名气,与多个知名模特合作过。
做出的造型确实也令他满意,严格按照他的要求标准,闻淞对造型师刮目相看,工钱多付了一倍。
与沈玉铮相处的日常,逐渐让闻淞回味了小时候和人拌嘴不成熟时期的生活。
闻淞在他背後,透过镜子看他,刘海梳上去,黑西装大背头,眼神若是强势些就更完美了。
闻淞问道:“你平时在别人眼里都是什麽形象?”
他记着在咖啡店打工时,那高冷态度就非常好,在他面前就变成一副小学生样子。
沈玉铮哪里知道别人眼里的他,摇头。闻淞觉着应当差不多,一个宴会一百多号人,全员陌生,沈玉铮应当会板着一张脸,就是眼神还差味儿。
闻淞早有筹划,“沈导演,还需要借用你半小时的时间,有事车上说。”
他请了礼仪老师。
于是如闻淞所愿,沈玉铮冷着张脸走完接下来的流程,在老师的教导下,眼神的确犀利了不少。
锐利中带着不易发觉的不耐烦。
看到闻淞那一刻,眼底的情绪转化成憋屈。
闻淞左手无名指上多出个素圈戒指,他不打算为此做解释,“沈导演,提前锻炼不好吗?为未来上台领奖做准备。”
“没通知,是有点为难你,不生气了。”闻淞将一个黑丝绒首饰盒放桌上,“戴上吧,先忍一晚上,有火回来再发。”
盒子内的素戒,似乎与闻淞手指上是一对。
沈玉铮疑惑道:“有这打算为什麽不提前说?”
又来个为什麽。
闻淞感觉自己像百科全书,专门回答沈玉铮的为什麽,“提前告诉你,你就愿意去了吗?邀请函一个月就发了,我不想去,推给了闻淅,闻淅在哪我就不用多说了吧?其实我也不想让你那麽忙,但你能把闻董从国外拉回来了?我是不能。”
闻淞打感情牌,反客为主,“多给些理解好不好?我去是肯定的,但你不担心谭清文缠上我吗?你不是怀疑我和谭清文馀情未了吗?这回请你去现场证明我的清白,怎麽就不乐意了?你是不是存着心对我有偏见。”
三言两语把他说动摇了。
沈玉铮百感交集,“闻总真擅长玩弄人心。”
“这不是为了哄你吗?听高兴了到现场就不要掉链子了,听明白了吗?小沈。”闻淞尾音上扬,声音十分动听,打碎了沈玉铮心中最後一点的不愿。
沈玉铮敛眸,他想问的问题,闻淞无意间全部给出解答。
戴上戒指,挽着闻淞的胳膊,让沈玉铮有种他和闻淞很相爱的错觉。
他不爱和陌生人对话,加上表情不好惹,省了一堆麻烦,想与沈玉铮认识的人望而止步。
圈内知道闻淞结婚,但对象是谁始终是个迷,虽然地位上是比不过闻淅闻父,但头一次抛头露面是在他们家的宴会,这也算是对合作方的重视。
“林叔晚上好。”
在举办方走过来前,闻淞暗示过身份,于是沈玉铮不卑不亢,与对方握手问好。
对方不该说的一律没说,只夸了句闻淞眼光好。
闻淞照单全收,“眼光好是其次,重要的是他自身就好,哪哪都出挑,不然我也不会被吸引。”
“评价那麽高,不知道是哪行魁首?”
闻淞看向他,沈玉铮的脑子疯狂转动,“魁首谈不上,只是泛泛之辈,没什麽过人之处,能被闻总看上是我一生有幸。”
对方笑了几声,脸上松弛的肌肉抖了抖,“谦虚过头了。还有其他宾客,恕我招待不周,先失陪了。”
没问到哪一领域的,他不甘心地走了。
光看见了脸,不知姓名,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打探到,想要查沈玉铮简直是海底捞月,不切实际。
藏那麽深,他倒想看看背後有什麽阴谋诡计。
跟着闻淞认识了不少人,但过几秒就忘了谁和谁,沈玉铮佩服闻淞佩服得五体投地,每天与这群人打交道,脑子一刻不能停,话里暗藏玄机,稍有不慎被坑的连底裤都输没了。
聊完了一圈,沈玉铮口干舌燥,喝水的功夫开口和闻淞聊了会儿,“那人和你有仇吗?从头到尾都在盯着我。”
“不是和我有仇。”闻淞晃着香槟,“是和我们有仇。”
林家少爷,追过他,被他一脚踹骨折了。
沈玉铮唏嘘,“闻总年轻时真是英勇无畏。”
“年轻时?”这可不是他抠字眼,“我现在已经老到要说年轻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