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璇歪在罗汉床上,眯了眼睛笑,“那当然,他可是我看中的男人。”
“敢情刚才羞红了脸是装的呀,小妮子可真不害臊。”王梦恬的脸反而红了,这句我看中的男人,实在是羞耻度爆表。
罗杜若想到自己和九爷相遇的场景,也忍不住唇角带笑。
王梦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直接抱了自己的铜镜摆到榻上,“赶紧看看自个儿的脸色,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明天就嫁了。”
“等你心里有了这麽一个人,也会和我们一样的。”罗杜若拿帕子掩了嘴笑。
“唉。”王梦恬长叹一声,“谁知道呢?”
忽然又坐起来,“等他来咱们家的时候,我得试试他。你们说,是不是我朋友。”
宁璇白了她一眼,罗杜若继续白,王梦恬对手指,一个是未来王妃,一个是未来的九婶婶,好像,是不太合适。
“没关系,我王梦恬还是有几个朋友的。”说着自己一击掌,想好了,这个人若是能过了自己的考验,她就认了。否则,她就跟老祖宗闹去。
两个人陪了王梦恬一下午,才结伴离开。还没走到二门,就和装模作样的九爷碰到了一起。
“哇,怎麽这麽巧,你们怎麽会在这儿,是来找梦恬玩的吗?”王九的眼睛直往罗杜若的身上瞥。一脸我不知情,我不知情,真的是无意中碰到的。
宁璇忍着笑,这麽浮夸的风格,也就是他了。
有意打趣几句,可看罗杜若的表情,又怕她臊得慌,找了个理由,带着丫鬟先走。
卫王府的门口,宁家的马车静静的等待着,宁璇刚一登上就发现不对,然後一只手被人紧紧握住。
“怎麽这麽久。”
“你等了多久。”
几乎是异口同声。
宁璇“扑哧”一笑,“我爹的伤已经好的透透的,你还想去看吗?”
“不是留了疤,我总要看看恢复情况。”
宁璇笑的肩膀耸动,萧承邺紧紧扣住她的纤腰,不满道:“不可以吗?”
“太可以了,我就是怕你被他缠上了。你不知道,自从皇上让你去吏部挂职,最兴奋的就是他了。”
宁璇摇头,宁珉是个官迷,因为脸受了伤,原本是没什麽希望再进仕途的,搞不好就被发落到见不着人的地方,要不然就是干脆让他挂个闲职不用当差。
可是他怎麽舍得呢,天天长吁短叹的,等燕王到了吏部的消息传出来,又开始眉开眼笑。
“你希望我怎麽做?”萧承邺十分轻松的靠在背垫上,怀里牢牢圈着宁璇,把玩她的纤纤玉指。
“千万别,该怎麽办就怎麽办,犯得着为了谁去落下把柄吗?家里又不会少了他一口吃的,没必要。”
宁璇态度坚决,为了宁珉让萧承邺落个把柄在别人手上,实在不值得。
“这事我早就想好了。”萧承邺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给他安排个修书的活,又有面子又不用出头露面。上头领事的大儒,是他当年的座师。”
宁璇掩口轻笑,这可真是两全其美。
“不管怎麽说,他也是本王的老丈人,关起门来自家笑笑就算了,怎麽能给别人笑话呢。”
他的好二哥,正等着抓他的把柄呢。
想的可真好,他要是秉公办理,宁珉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萧承邺也成了不近人情的代表。谁愿意跟个不近人情的家夥打交道,那也代表不懂规矩。
徇私办理,就更不用提了,估计二哥能立刻发动御吏给他来一轮口水战,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成了徇私枉法的小人,口碑崩坏。
自他进了吏部以来,象这样左右为难的事,他已经遇上了好几桩。从最开始的愤怒到无奈,到放下身段请教和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他也经历了一段从来没有过的心路历程。
“那敢情好,有人看着他,也省得他再犯事。”宁璇也觉得,象他这样不通实务,又不通人情的官员,若有一个适合的位置,还真是非修书莫属。
等这事报到宫里,皇上饶有兴趣的召来了萧承邺。
“你是怎麽想的,给宁珉安排了这麽个位置,你可知道,有人参你徇私枉法。”
“还能怎麽想,他到底是儿臣的老丈人,虽然之前干的事有些操蛋,但总不能打他一顿吧。毕竟他现在的颜面,也关系到儿臣的颜面。”萧承邺很光棍的承认,他就是照顾了他的老丈人,没办法,谁叫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呢。
“那怎麽不干脆给他安置到更好的地方去。”
“那怎麽行,那些干实事的位置,需要的是会干实事又精明的官员。宁珉不成,他即迂腐又以无能,派他去,老百姓岂不是要指着我的脊梁骨骂。”他并不讳言对宁珉的评价,即迂腐又无能,不是个干事的人。
“不过,他读书还成,这是真的,父皇一定要相信我。”萧承邺发现自己嘴快,又赶紧给找补了一点回来。
“简直是胡闹。”笑着将他骂了一顿,又问他,“听说你在吏部几乎一言不发,处理过有限的几件事,也是和稀泥,怎麽回事,不喜欢呆在吏部,那你说,想去哪儿?”
萧承邺摸摸头皮,“儿臣刚刚过去,什麽都不知道,哪里就敢对那些老臣指手划脚。总要先看看里头是个什麽章程再说吧,不过什麽叫和稀泥嘛,父皇知不知道,那几桩事有多难处理。轻不得,重不得,能让他们都满意,可不是容易的事。”
“就你道理多,赶紧去看看你娘,昨天还跟朕唠叨,说你忙的脚不沾地,怪朕不该让你去吏部帮忙的。”
“女人嘛,都是这样的,放心吧,儿臣一准将她哄好。”萧承邺转身跑了,後头是明德帝一直没有断过的笑容。
就在这这前,康王是怎麽做的,去了不过三天,就整理出一整套的户部改革方案,针砭时弊说的头头是道。又强硬的要求插手户部年终时的帐务,两拔人斗成一团,不知道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在外人看来,康王自然是更用心,恨不得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公事上头,要做一番成绩来。燕王就平庸的多,不显山不露水,几乎淡化了自己的存在,甚至让人想不起来,还有个皇子在吏部挂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