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呵,我还没说完,你急什麽。两家虽然结怨,但四房奶奶和族长深明大义,揪住真凶并且当衆杖责二十,後真凶王氏上吊自杀,这人正是阿菊的亲娘。试问,真凶已经伏法,就算两家结怨,这事件也已经了了,否则我们怎麽可能过来吃酒。”
“你是过来害人的。”阿菊歇了口气,恨恨看着她,目光如同淬了毒汁。
“不是四奶奶当初大义灭亲,我娘也许会被冤枉,我们感激她还来不及,怎麽可能恨她。要说恨,那也是有的,谁舍不得王氏死,必然,是要恨的。”宁璇直勾勾看着阿菊,目光灼灼。
阿菊神色一变,不由自主退後一步。
观察了这麽久的捕快,看到两个一个神色自若,一个眼神闪烁。若是还不能明辨事非,那他真该好好去看看自己的眼神。
“把她拿下。”捕快一指阿菊,随後赶到的差役,立刻上前锁拿。
“不是我,不是我,我被关在这房里好几天了,怎麽可能下毒。真的是她,她在寒月庵学医,正好便利。”阿菊被两个大男人锁住,拼命喊冤。
宁璇简直要被她气乐了,“师太是什麽样的人,慈悲为怀,救治苍生,这方圆百里,多少人受过她的恩惠,容不得你这样的腌臜人诬蔑。”
说完头一偏,下巴高高昂起,一脸不屑。
院子外头,刚才走掉的少年郎又回来了,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宁璇侃侃而谈,眼睛一闪一闪的,亮的象天上的星辰。
谁人不知道寒月庵的师太呢,那般神仙样的人,要说她会教人下毒,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在场的人有不少找她治过病的,此时一听,便觉得不安起来。
“还敢诬蔑师太,真真是反了天了。”捕快和差役都不是什麽怜香惜玉的人,拖着阿菊就往到了议事厅。又让宁璇和厨房里帮工的人一并过来,只要是有嫌疑,都是要问话的。
陆氏不安,被宁璇扶住胳膊,“娘,咱们又没做亏心事,怕什麽?”
等捕快和和差役分别给有嫌疑的人问完话,又命人查看到底是何毒,下在什麽地方。
此时救治的消息也传了进来,有五条人命没能救回来。四个老人,一个孩子。一些催吐後又喝了郎中的药,能走得动的人,也都过来了。害了五条人命的大事,谁都想亲眼看个结果。
这群人里最为醒目的,便是那位少年郎,他身边站着个白脸的文书,只扯他的袖子,“少爷,快些回去吧,老爷若是知道您差点遭了这麽大的罪,可不得打死我。”
“别慌,咱们再看看。”少年郎可舍不得走,饶有兴趣的盯着宁璇,就象在看什麽新奇有趣的事物。
捕快坐在主位上先道一声,“各位乡邻,毒物已经查清,是砒霜。被人下到做寿桃的面粉里,若不是催吐的及时,恐怕今日还不止这个伤亡。”
堂下一片哗然,竟然是巨毒之物砒霜,是谁这麽狠的心,想要宁家人的命。
“求大人一定要给我们作主,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安宁。”族长老泪纵横,他是真的伤心,死了五个宁家人,都是平日擡头不见低头见的,谁能想到,吃个寿宴就阴阳相隔了呢。
捕快点点头,叫出厨房里帮工的一个半大女孩,“是不是你负责的和面。”这个案子,旁人摸不着头脑,对捕快来说却不是难事。很快就抓住重点,查出嫌疑人。
“是,大人。”小姑娘耷拉着脸,浑身都在发抖。
“你身上的银镯子是怎麽来的。”问话忽然拐了个弯,让小姑娘措手不及。
小姑娘一呆,准备好的说辞都没了用处,只结结巴巴道:“是,是我婆婆给的。”
“胡说,你是胡家的童养媳,平日饭都吃不饱,怎麽可能给你买银镯子。”另一个帮工的厨娘,在堂下开口道。
“你个死妮,我何时给你买过这只银镯子,你究竟干了什麽。”刚刚赶到的胡婶拔开人群,走到堂前就去拧小姑娘的耳朵。
小姑娘面色惨白,哇哇直哭,她是负责和面的,谁人不知道这毒八成就是她下的。胡婶也是想到此节,赶紧叫她,“你做的好事,害了五条人命,你想死就自个去死,别拉我们胡家陪葬。你还是第一回到宁家村,与他们素无仇怨,怎麽就这麽狠的心,是不是有人逼你,只管说出来,有大人给你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