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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止漪乖乖听从他的吩咐,一只手沾上从自己阴户里流出的水,转而往他身後穴口中探,很紧,但多了水的润滑要好些,没那般艰涩,让他敢往里头进一步深入了,骨节分明的一根手指在穴口浅浅抽插,这动作也近乎交媾了。一念动,他禁不住脸热,难以想象接下来要换另一样比手指大数倍的物件入港,却又捺不下浮想,阴户里的热流愈发汹涌。
谈幽影对疼痛很是麻木,以为师弟的动作实在太慢丶太温柔,如对待某种没有筋骨的易碎物,甚而心生不悦,难不成将他视作某些柔弱的女子了?一时又想到这些时日裴止漪虽和他夜夜行欢,但对如何探索他人的身体并不熟悉,今晚正是有生以来头一遭,好似方从隐蔽安全的巢穴里往外探出脑袋的雏兽,自然小心谨慎,需得对他加以耐心。
偏偏坏就坏在太慢了,延长了这一入侵的过程。
一副躯体毕竟从未经受外物这般侵占,无论心理上如何坦然,身体内部仍感到不适,産生下意识的排斥,他微一皱眉,裴止漪何等细心,很快做出体贴的反应,一只手攀上他胸口,学着谈幽影过去的动作,抚摸和揉捏那一片乳肉,以图牵引他的注意。
自己的身体産生了出乎设想的陌生反应,他以为只有女人柔软丰盈的胸乳适合被爱抚,男人的胸平坦坚实,只是一身皮肉中再寻常不过的地带,却原来也会因他人的把玩发热丶变软丶变硬……在裴止漪五指的反复动作下,顺服地任其蹂躏的乳肉似发生了某种悄无声息的软化,位于最中心的乳粒则逐渐硬挺起来。
白玉般的胸部染上淡粉,那颜色映入裴止漪眼帘,只觉漂亮极了。还想让颜色更深丶更艳,就去揉那一团浅淡的乳晕,去捏那一颗翘起来的乳粒,迅速将淡粉洇成嫣红。
他体会到了师兄之前总爱在自己胸乳和整副身子上下作祟的妙趣——对方的躯体如一面柔软又干净的上好生宣,今夜驯静地摊开,任由自己挥毫舞墨,着上想要的颜色。
谈幽影发出声闷哼,睨了他一眼,大抵是一种反击,他还是不习惯太势弱,略擡起腰接近裴止漪,随後低下头去,他感乳尖被对方纳入口中,被温热的口津濡湿,以齿端轻轻噬咬,有些疼痒。
师弟的两团椒乳比此前完全是女身时更小一圈,如今看着像两只出生没多久丶又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的白兔,倒有几分可爱,随他的唇齿作弄瑟瑟发抖,就是不敢擡起脑袋。
谈幽影辗转舔弄了一番後擡首视他,裴止漪无端领会了对方的暗示,低下头去与他唇齿相接,如两条搁浅在浅滩的鱼,相濡以沫,贪婪地渴求对方口中的空气和水泽。
一壁缠绵,一壁还在进行手下的动作,一根手指已经在後穴中探到深处,内中穴肉紧紧裹上来,彷如要将其往更深处吸裹。穴口处依旧紧致,不像能容下第二根手指,裴止漪只得又用一只手到自己身下蘸水,水不够多,就强忍着羞耻将花唇分开,往内里搜刮,再把水都擦到另一只手上,用沾满水的手指试着进入。
先在浅处慢慢转动,一点点开拓,等周遭的肉松软了,似乎为其敞开了一条裂隙,再沿着那条缝往里,深入到一定程度,两根手指总算合在一起,便在後穴各处勾弄刮摩,那些穴肉起初奋力挤压着手指,乃一种排外的对抗,不觉却跟随裴止漪的动作,有了一种富有规律的变化,在他动作时略略避让,叫他可以往更深处探索,在他不动时热情地含吮上来,一如催促。
谈幽影紧锁眉关,抑制自身体深处漫出的奇异感受,直到两根手指不知触到何处,酥麻的快感沿脊柱急剧攀援而上,一把攫住他的意识,令他反应不及,来不及收束自己的本能,那一刻懈了眉头,叫出了声音。
裴止漪自然感受分明,师兄的身体紧绷,腰腹间肌肉随之显现轮廓,穴内柔软的肉将自己两指紧缠住,用力得再不愿放开似的。他松懈眉心那一刻,一张脸上流出许多遮掩不及的情绪,往常他绝不会有的情绪,一些浓重又煽情的色彩,可惜稍纵即逝,那张脸上很快再度铺开往常那层朦胧又苍白的纱,一切都涟漪般隐没下去。
还有他的叫声……
裴止漪与他交吻,如舔舐一块将要融化的冰酥酪一样细致又急切,手底下又以手指触及方才那一片软肉,那应是谈幽影体内的敏感点,就像谈幽影之前用阳物顶到他女体的宫口一样,原来男人体内也有这样敏感的快活处,为何在凡人的春宫图中不常见男子间如此行事,也不见女子用器物探入男子体内,他们不有挺多专用来搞花样的道具吗?不然男子体内怎生会平白长这一部件?
脑中的迷惑一闪而过,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用指尖在那片软肉上一下下触碰丶刮擦,反复数次,穴内多出几分润泽之意。
裴止漪的动作不重,带起的快感只是轻微,却总能于瞬息间蔓延周身,连绵不绝,层层累加,谈幽影感觉脑海里像有一根粗壮的铁撞木随他的动作一下下撞击,坚实的城墙也给撞得摇撼震颤,岌岌可危,令人期待而畏惧的正是接下来不知城门将会在哪一次撞击中彻底崩溃。
他不愿束手就擒,扼住裴止漪手肘,沉声道:“你到底在磨蹭什……啊——”
裴止漪故意挑他说话的当口用指尖在里头发力顶弄,令他猝不防泄出呻吟,又在他舌尖上轻咬了一口,挑逗似的,“师兄,做什麽忍着?叫出来……”
“我喜欢听。”
谈幽影闭了闭眼,神情难耐,不知是在忍耐他冒犯的言语还是举动,却想到:也是,料想他这多礼的师弟只敢丶只能说这样的话了,总不会像他一样说他叫得骚丶一听就是欠肏之类。
索性不再压抑自己的反应和声音,立即感到喷洒在耳侧的吐息重了丶也更热了,人类的体温都这麽热吗?
体内的两根手指退出去,穴口并未第一时间合拢,微微翕张,一样坚硬烫热的事物抵在外面,裴止漪还是想学方才手指进入的方式一样,循序渐进,先进去半个圆形的头,便款摆腰肢使阳物在里头一遍遍打转,以期缓缓懈掉更深处的阻力。
他是从未有此等经验的处子,况谈幽影也未曾有和男子欢好的体验,更别提是以这个姿态接纳旁人入侵了,穴里经方才的开拓後依旧紧,即便阳物只进入一小半,那感觉对裴止漪来说也足够销魂了。
紧窄的内壁夹紧他的阳物,暖热的穴肉严丝合缝地贴覆其上每一寸,再齐齐发力吮吸,像无数张贪婪的小嘴,妄图将它吞进深处。
裴止漪头一回体验此等快感,只觉茎身头部某一处泛起尖锐的酥麻,类似将要出精前的感受,腰身都有些发软了,欲望和冲动在催促他不管不顾一头杵进最深处,身上的魔花开得更艳,香味愈浓,也在煽动他,但他尚存理智,以腰身动作把持着阳物,只停滞在原处研磨。
孰料身下的人会骤然扯过他,冷不防下他的身子给一把拽过去,两具身子用力撞在一起,下身的阳物也破开层层软肉撞进深处,谈幽影甚至将两条腿分开了些,以便把阳物吃得更深。
这番姿态叫他一低头就能看到二人身下紧密相接处,裴止漪并未第一时间去看,也没立刻感受内中妙趣,只是凝定眸子紧盯着谈幽影反应。
他捣进去时师兄仰起脖颈张开嘴发出一声沉重的粗喘,苍白脖颈上凸出一条鲜明的青筋。他伸手轻拭过对方额角沁出的薄汗。
“疼吗?”
谈幽影垂眸看他,目光有些冷淡,“我是魔。”
魔物很难感受到疼痛,即便受伤,只要没伤及命门,就能很快恢复。
裴止漪道:“我不想你疼。”
“更不想这种疼痛是我带来的。”
“师兄,我很怕疼。”
将心比心。
他将他视为和他一样的存在。
他还将他视为“人”吗?
谈幽影再度露出一种忍耐的神情,胸中疯涌的陌生情感是什麽?杀意吗?他想裴止漪闭上嘴,安安静静的,再不能说出一句这样的丶如此的……
“师弟,不然还是换我来肏你好了?”
“你反悔了?”
“我肏你的时候,你除了发骚的话,什麽都不说。”
裴止漪一怔,眨眨眼,唇角微噙笑意,“师兄莫非怕我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