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漪感到一样茸茸的事物在皮肤上一下下蹭弄,不时划过胸乳,微痒——不过是身上人的发丝,那点痒意传递到脑中却放大了数十倍,让人难以忽视。实则此时他所有感观该集中在二人下身紧密交合处,只是清醒的那部分自我刻意将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试图忽略他和师兄荒淫的姿态,可谈幽影在他身上滑动的头发丶谈幽影在他耳畔低沉的喘息丶谈幽影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对方的一切铺天盖地不容抗拒地罩住他,如一个炽热的笼子,单触碰一下,便有灼手之患。
灵台中坚守的一两分清明如风中残烛,时时受情欲攻伐,旋风般侵袭,从外到里卷没他每一寸肌里,身上人也配合着一次次大力顶撞,像要通力一起碾碎他。但凡他松懈一分,不着意恍了神,就能分明体验到那根正嵌在体内的阳茎有多灼热涨大,将里头撑得满满当当,花户因这强势入侵者跟着膨胀,颜色变更深更艳丽,入口处更是红艳而莹润,给撑得接近透明。
谈幽影脱了衣服後有一副不属凡人的完美躯体,他腰身劲瘦,抻操起来却极有力道,甫一进入就一味往里捅,即便内中早已春水泛滥,可裴止漪到底是没经验的处子,魔花不会教他怎麽去迎合对方的入侵,他的身体尚未为谈幽影完全敞开,花径里的软肉纷纷推挤着那根硬物,如无数张湿热的小嘴上下舔舐茎身。快感使人头皮发麻,但谈幽影并不耽溺于此,不管不顾直捣黄龙,将自己杵进最深处,简单粗暴地从花户里辟出一条独属自身孽根形状的幽径。
灵台中的烛火猛地翕动了一下。
属于自己的身体,又是最隐秘处,裴止漪这个主人自然感受分明,无论是那根凶物的形状丶大小丶温度……他感到屈辱,又觉得疼痛,还有些畏惧,嘴里发出的呻吟却是舒快的。
谈幽影只将阳茎抵在深处停留了一刻,随即整根拔出,再重新插入,开始了反复的抽操,如一根药杵捣弄药臼里初春新采来的桃瓣,动作又快又狠,腰胯一刻不歇,不多时榨得花瓣糜烂丶花汁淋淋,那阳茎浸润于花液,完全硬挺起来,长度惊人,一下子肏进比开初更深的地方,裴止漪感到被顶开的地方又酸又麻,他再受不了这等凶猛的攻势,想往後退,脑中却有另一个声音餍足地喟叹着“好舒服丶好舒服……”一口肉腔淫媚地嘬吮阳茎,更主动擡腿绕到谈幽影腰後,交叉着小腿,竟将两条腿盘在了对方腰上,这一来他身下更敞开,臀瓣高耸,将那根阳茎一吞到底,进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那里头简直是一汪泽国,又异常紧致,一面有温热的蜜水浇灌冠头,一面有湿滑的穴肉紧嗦冠头,竭力想吸出点什麽,爽得人头皮发麻。
此处应是裴止漪体内最关键最柔软的花心,受刺激後引起的快感强烈,电流般延着脊椎窜上来,他面色汗湿潮红,眼角泻出汨汨水光,如暴雨中的梨花,既清且艳。与此同时灵台中的烛火再翕动了一下,眼前白了一瞬——真不如将自己全权交由魔花掌控,好过直面这等不堪情状。
偏偏谈幽影又啓唇在他耳边低语:“师弟,你在想什麽?”
他凝视上方微染颜色的脸,脑中闪过另一张脸,下意识呼唤那张脸容的主人:“师兄……”
谈幽影垂眼看他。
下一刻,他骤然动了起来,就着二人这时贴近的姿势,一手托着他腰窝,一手攥着他一只雪乳,胯下前後撞击,撞得裴止漪跟着身不由己地颠簸,玉白的身子颤颤如搁浅的鱼,思绪成了风雨里一叶小舟,起伏不定,很难连成形状。
快感使裴止漪仅存的意识飘然九天,再找不回灵台中的那点萤火。他整个人像被肏开了,口中嘤咛个不停,叫得又媚又放荡,眼角眉梢春色无边,阴户中水如泉涌,当是潮吹了,一道道淋在粗大阳茎上,谈幽影就着他的水插得更顺滑,捞起腰後他滑下去的一条腿,整个人压下去以侧身的姿势猛干了上百下,方才泻了精关,抵着花心浇灌成股成股微凉的精液,花户里的水多得盛不住,精液和着春水从交合的地方挤出来,淌满裴止漪臀瓣和腿根,再看臀上因顶撞留下的红痕和流在上面的浊液,实是淫靡至极。
谈幽影抽出阳茎,那物太大,又肏了太久,红肿的花唇一时难以闭合,还能看到内中红嫩的肉。
谈幽影的目光停在那处。
他不是头一回与人交欢,却是头一回从这等事中真正体会登顶的酣畅。
为什麽?
——或许,只因对方是裴止漪。
他鲜见地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嘲讽或不屑的意味,只是纯粹的笑。
“师弟,时至今日,我才明白……”
“原来,你是师尊量身为我打造的丶一个最完美的洞呵。”
10
换成白日里完全恢复过意识的裴止漪,才能回想起自己在高潮前尚保有意识时想到了什麽:原来谈幽影此人也有欲望。
魔皆是输给欲望的残次品。裴玉姿曾这麽评价。
然而他第一次见谈幽影时,就感到这人不像魔,便是魔,也是魔中的异类。
他完全不像一个有欲望的魔。
着一袭黑衣的谈幽影面容苍白,那无损他的俊美,黑衣上隐有红线和金丝勾勒出凤凰纹路,为他平添贵气。他看起来简直像一个优雅的贵族。
彼时他从树上跳下去,平视谈幽影,二人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
裴止漪心头巨震。
谈幽影更像一个徘徊在深渊底处的幽魂。